“哧,”這公子挑著眉,很鄙夷很傲慢的揚了揚唇,就算是已經落到別人手裏成了砧板上的肉,這公子的表情依然讓人厭惡的很。
我壓著心裏頭的火氣,又問了一遍,“怎麼樣?”
如果他依然這麼討人厭的話,我會考慮在力氣用盡前先把他給丟進糞池裏,洗一洗他那滿身讓人討厭的‘臭味’!
“你想去申屠淵?”突然,這個公子慢悠悠的開了口。
“咦?”我一驚。
“你剛才滿大街的抓人問,以為我是瞎子聾子?”冷笑兩聲,“我可以帶你去申屠淵。”
“你有什麼目的?”不是我不信他,原本我覺得他給人的感覺和藍多很像,都是陰森森的,現在卻發現,他和藍多根本不一樣,藍多頂多是陰鬱了一點,他卻像條毒蛇,而且是那種被農夫捂暖了一樣會下嘴咬人的毒蛇。
“申屠淵危險至極,帶你去自然是要利用你。”他也幹脆,漫不經心的說道,“必要時刻,你會是個很不錯的擋箭牌,你功夫不錯,勉強可以用。”
深呼吸——不生氣不生氣,跟這種人沒必要生氣,他利用你你也可以利用他,你們是互相利用沒關係,平靜平靜,勉強壓下自己想過去在他臉上踹一腳的殷切欲望。
“好。”手一動,黑鎖鏈收回掌心,其實再過幾分鍾我估計也撐不住了,隻是絕對不能讓他看出來,平息了一下腦中的脹痛,我學著他的樣子冷冷說道,“你帶路,我和你一起去申屠淵,不過,別想著拿我當擋箭牌,很有可能死在我前麵的人會是你。”
“哈哈哈……走吧。”他動了動手腕,長劍回鞘,看著我時臉上的殺意一閃而過,很快消隱下來。
“等等。”
“又有什麼事?”他不耐煩的回頭瞥我。
“就算要去——你也說了,那裏很危險,我們不應該先吃飽喝足了,精神抖擻的去麼?先找酒樓,啊對了,我沒有銀子,所以你請客。”
說完也不顧他什麼表情,大步向距離這裏最近的一家酒樓走去。
誰說玩遊戲不用吃飯的,這裏可是虛擬幻境,人是真實的,食物也是真實的。
麵不改色的點了酒樓最貴的菜,然後沒有形象的狼吞虎咽,開玩笑,我離開新手村以後就什麼都沒吃過了,身上僅剩的銀子也給了那個奸商,抬頭看見青衣公子一臉嫌惡的表情,我也不在意,嘿嘿一笑,拿筷子夾了個雞腿到他碗裏,“別客氣,你也吃啊。”
那人拿眼一眯,長劍嗡的響了下,麵前的碗立刻就粉碎了,幸好雞腿我搶救的快,雖然知道這種調侃一定會被這個家夥報複,不過這人也實在太凶悍了點,“嘖,不吃也別打碗啊,真打算手抓飯哦。”
“長命,別逼我殺你。”他低低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為了方便稱呼,我自然不恥下問的請教過這家夥的大名,不過他一臉不屑的轉過去,“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我喜著青衣,你便隨了那些奴才們叫我一聲青公子罷。”
咬牙,繼續咬牙,在這人麵前,我殺人的欲望就沒斷過,為了慶祝一下自己居然能忍著火氣活到現在沒憋死,我也給自己換了個很不錯的名字。
“正好,我的名字很好聽,也不怕說出來,我叫長命,就是命很長很長的意思。”
“長命,這名字很有趣。”樓梯處傳來輕輕婉轉的一聲低笑,有人掀了簾子走進來,是個穿著黑色錦袍的少年,袖子寬寬的,袖擺幾乎拖到地上,長發輕輕倌了個髻,大半依然披散在肩上,五官跟畫似的,眼睛很溫柔,帶著江南煙雨般的水汽,雖然依舊是個少年模樣,卻比我和這個青公子都多了一些成熟而通透的感覺,笑起來時唇角上翹,露出一顆虎牙,於優雅柔和間又多了幾絲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