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因為同陸燕久約好要見商部的慕容堂主,所以韓笑又見到了陸燕久。
陸燕久還是那副陰沉的模樣,準確說還是那副欠揍模樣。
陸燕久領著韓笑從上苑到了下苑,為了避嫌,風白此次沒有跟來,所以一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一直到了會客前廳,他才提醒韓笑待會兒需要注意的一些事情。
韓笑不等他說完,徑直踏步進了大廳。
韓笑一踏入大廳,神色和姿態都變了。下巴微仰,精致的麵容笑得溫柔,可雙眼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宮主。”慕容堂主本是坐在一旁等著,見蘇湄進來,從容起身恭敬拱手。
韓笑微微頷首,溫和卻不失力道的聲音響起:“慕容堂主,幸苦了。”
“宮主嚴重了。”
韓笑說話間,腳下不停,徑直走上上座坐下,陸燕久則站在韓笑右邊。她雙手疊放在腿上,腰背挺直,舉止優雅,沒出絲毫差錯。
她還記得陸燕久告訴她信息。
商部,是負責仙湄宮商道上所有事宜的部門,也是仙湄宮問題最多最大的部門。負責商部的堂主叫慕容雲川,也就是廳下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慕容雲川很瘦,兩頰凹陷,顴骨凸起,眼睛也比常人深陷許多,可那雙小眼睛異常明亮銳利,想來負責商部的男人是絕不簡單的。
到此刻,韓笑真就想不明白,像陸燕久葉砂風白以及眼前的慕容雲川這等人物,為何甘願在蘇湄手下做事。蘇湄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女娃子而已呀。
“慕容堂主,請坐。”韓笑示意。
慕容雲川聞言也聽命坐了下來。
“慕容堂主此次回宮,可是有什麼要緊事?”韓笑問道。
慕容雲川頷首道:“確有要事。宮主也知,近兩年得月樓勢力擴張迅猛,仙湄宮在東珠的商鋪受到極大影響,尤其……”
慕容雲川劈裏啪啦說了一大推,不過言辭簡捷層次分明,韓笑半是走神半是聽地也明白了幾分。
大概就是說,有個叫得月樓的組織開始跟仙湄宮爭奪東珠的生意,而且有的放矢地成功將仙湄宮在東珠的好幾家商鋪給擠垮了。他來稟報是為了讓她拿個主意,是一舉將得月樓斬草除根呢,還是以商業手段打壓打壓得月樓,讓他知難而退?
韓笑在從中得出兩個信息,一是仙湄宮勢力大。這得月樓能在一兩年之內在東珠發展如此迅猛,定是傍了朝廷的大腿。要一舉斬草除根還不能被抓住把柄,你得是有多大的能力才行。
這二呢,既然慕容雲川提出斬草除根,要麼就是他的意思,要麼就是順著蘇湄的一貫作風作出的提議。
但不論是哪個,總之得出一個結論,仙湄宮惹不起啊,尤其是韓笑這個被人憎惡的光杆司令。
韓笑聽後,對慕容雲川道:“慕容堂主且先回去,這事容我思量一番,不日會傳書於你此事該如何處理。”
這是陸燕久吩咐的,不論慕容堂主提出什麼事,都說改時間回複,她倒是巴不得。
從下苑回來,陸燕久一路無話地陪韓笑回到她居住的院子,將韓笑交給風白就走了,顯然不願同她多待上一刻。
韓笑吃過午飯,在院中樹下坐了片刻,葉砂就尋了過來。
葉砂今日穿了一襲月牙色的衣裳,更加顯得他豐神俊朗。
他手裏端了個盒子,遞給韓笑道:“你來到這裏大半個月,還未出過宮吧,走,本公子帶你到香城轉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