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近監測到,死神好像近幾個月都在你學校附近那個區域。死神現在是自由殺手的狀態,不知道有沒有人雇傭他針對我們,你自己小心為妙,不過我估計隻是巧合。”
電話那頭是一個充滿磁性的成熟男聲。
“嗯。”他似乎不想多說一句。
夏梏已經不知道盛逢武上一次和自己聯係是什麼時候了。大概是自己剛剛從FE學院離開的時候
“你不問我死神是什麼麼”
“你不是說隻是巧合麼所以我不是很感興趣。隻是你硬要說的話,我會聽。”
人對過去的輝煌是有留戀的。夏梏在那場“戰爭”裏一直存活到最後,然而他如今卻像根本沒有參加過一樣。
那場“戰爭”最後有四個幸存者。盛逢武和海曼華是其中之二,而且他們都各自得到了力量。盛逢武擁有了一把來自德門世界的刀刃,高一下學期他就在學校裏創立了“星圖”社團,後來這個社團裏大多數人都去了FE學院進修,如今已經成了一個正式的團隊。
而海曼華無所事事地過完了高中生活,最後成功地沒有考上大學。她現在也在“星圖”裏麵,用她的幻術替盛逢武做事。
他們都陰差陽錯,從普通的高中生成為了能夠獨擋一麵的異能者。
隻有夏梏,他還是那個普通的高中生。
電話那頭盛逢武繼續說道:“死神是個很強的女性異能者,她執行的任務從來都不留活口。見到她,你隻能跑。”
“哦,謝了。”
盛逢武正打算繼續說下去,然而手機裏已經傳來了信號中斷的忙音。
列車開進了地下通道,信號欄打著一把紅叉,夏梏想了想,把手機放進了褲兜裏。
盛逢武無奈地也把手機放回工作室的茶幾上。他其實想說如果你需要的話他可以派人或者親自去保護他直到死神離開。或者夏梏可以到“星圖”去,整個“星圖”都可以保護他。
“死神麼”
深夜夏梏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這樣的自己,哪裏需要死神動手啊。
第二天晚上,夏梏依然幹著日複一日同樣的事情。隻是當他走到熟悉的書店前時,一隻潔白的手拉住了他。
正值九月,天到這時已經黑了。路燈的光卻好像並不能打在那隻手臂上。
夏梏回頭,是一個如同皎月的女子。
是她。
那個像是陪伴著夏梏,這些時日以來一直在書店一角看著簡短的書的女子。
她的皮膚宛如籠罩在獨特的月光中,與這世界格格不入。
“我有點事情找你談。”
這是夏梏第一次近距離看這個比自己高一頭的女子,她的眼睛是深藍色,頭發也並非是純粹的白色,裏麵有些淡淡的黃。
她整張臉極致的美,極致的寧靜,極致的悲傷。
“嗯……”夏梏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
女子這才覺得一直抓著對方的衣袖有些失禮。她把手放下。
夏梏撒腿就跑。
——一個女子是不可能有那麼強的臂力的。剛剛夏梏已經盡力想讓自己被抓著的手脫離對方那隻手的控製了,然而卻隻是在做無用功。
她隻可能是異能者。夏梏想。而且是對自己不利的異能者。
隨著2013年FE學院的建立,人類領袖代表也與異能者的領袖代表簽訂了條約,除非特殊情況,異能者不能對普通人類出手。
當然條約沒法限製所有人,特別是那些習慣了以異能維持生計的殺手。
夏梏坐的輕軌到了該下的一站。那名女子並沒有跟上輕軌。
夏梏不知道她是否是真的要殺自己,但如果是異能者的話,總之應該是個對自己不利的人物。
出站後走了一會兒,夏梏在無人的街上停下來。他冷靜下來,有些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也許對方是想告訴自己關於那位三年前消失的友人
“也許剛剛嚇到你了。”
就在夏梏駐足的時候,半個小時前那個令他嚇破膽的聲音又出現在耳邊。
“你比輕軌還快”
夏梏看著對方,恐懼已經消失了一大半。
“你每次都在這一站下車,我就打車在這兒先等著。”
“……”夏梏無語。
“我需要你的幫助。”對方說得言簡意駭,“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跑。隻是我希望你能夠聽我說完。首先是我的身份,異能者們,他們稱我為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