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的陽光衝破雲霧,霸道地垂射在峭岩之巔,照的綠樹上每一片葉子都閃耀的油綠發亮。
兩岸高山,直衝雲天,露出雲層的群山似島嶼般一簇簇一抹抹地懸浮著。
山狼峰濤,層層疊疊。
峽穀兩岸的山直起直落,刀削斧砍般的崖頭頂天立地,高的讓人頭暈。
幽幽的深穀顯得駭人的清淨和孤獨。
一番頗大的青色石頭冒出在峽流之中,猶如萬軍從中逆勢而上的將軍,巍然聳立。
流水青石之上。
少年身著月白色長衫,欣長的身影又有些清瘦,但這並未曾有損於他的俊秀;劍眉如墨畫,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他靜靜地站在青石之上,時間也好像靜止了一樣。
“呼!”的長長出了一口氣,少年兀然而起,身影左右閃現,不斷變換著位置,而看似雜亂的身影變幻之間,又仿佛遵循著某種特定的規律。
"霍!霍!"一雙舞的生風的拳頭前後彈出,力道渾厚且不失血氣方剛之韌。
如同雲濤橫行,柔韌有餘,拳影忽緲不定,有時迅如電芒,有時柔若疊雲。
烈日炎炎,少年早已汗流浹背,汗珠如雨似的打在石頭上,細看時,俊秀的臉龐,更是多了一抹蒼白。
“雲衝師弟!好一套“雲濤掌”!”
雲濤掌,是這個深穀宗門的高深武法。
青石上的少年聞聲,抬頭望去時,一名黑衣少年閃入眼簾。
少年當即收攏住修煉時的氣息,拱手拜道,“雲龍師兄。”
雲龍穩步走了過來,到湖邊時,飛步輕輕地踏著湖麵青石,矯捷地躍向雲衝。
“衝師弟,師父有事,叫你去大堂。”
“嗯。”
雲衝點了點頭,胡亂地擦拭了些臉上的汗水,便抬起頭,衝著雲龍恭敬地又是一拜。
“衝師弟,三師兄待你,就像待自己的親弟弟一樣,以後和你三師兄,就別這麼拘謹了。”
雲龍說罷,憨憨地一笑,看著麵色略微蒼白的雲衝說道,走到雲衝的身旁,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別著急,師兄知道你想早日成功彙聚出元氣,可是,適合你本身屬性的風性武法實在難得。雲濤掌縱使你再爐火純青,但畢竟不是風行武法!如果你強行彙聚元氣雛形,隻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不可小視的傷害。”
雲衝看著雲龍,毫無心機地一笑,“衝兒知道了。”
這裏叫做雲水穀,是一條極其幽深廣闊的峽穀,而這個峽穀,便是雲衝從小長大的地方,峽穀中的萬物,便是雲衝眼中的世界。
小河旁的森林才走出不久,東西兩條大路便井然出現在眼前。
雲衝踏上了向東的大路,向東走去不遠,一座闊大的府院便是現在眼前。
“雲係一派”四個大字釘在府門之上,分外搶眼。
府院中有著為數不少身著白色衣衫的弟子,相聚在一起,按著相同的招式,熟練地操練著。
府院大堂。
一名看起來頗為慈祥的老者坐在大堂首座,身著白色長袍,右手緩緩地捋著銀須,目光不失威嚴地看著下麵,令人頓生一種宗師之感。
座下站立著兩名白衣男子,一人虎背熊腰,體質壯碩;另一人明目俊朗,秀氣宜然。
“師父。”
雲衝衝著堂上老者恭敬地一拜。
堂上老者赫然便是雲衝的師父!雲洞天。
雲洞天看著雲衝,麵容捎帶著些許遺憾,蒼老的聲音緩緩說道,“衝兒,十六年了,師父一直將你視如己出,卻沒能盡到責任。”
堂下壯碩少年向前邁一步,冷漠地看了一眼雲衝,說道,“師父,您將師弟從野獸嘴裏救出來,將師弟養大,已屬不易,何必這麼自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