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便到了十五年後。
宣德侯府挑了一個春和景明的日子,在府裏開設賞花宴,廣邀各府女眷。
說是賞花宴,實則就是給府裏小娘子和小公子設的相親局罷了!
她的雨眠也已經十五歲了,可以說親了。
但她還小,她的親事,虞荔想慢慢地相看。
真正要提上日程的,是先前陸氏留下來的嫡長女謝雨婉和二娘子謝雨儀。
這兩個都滿了十七了。
謝雨婉則更著急一些,她都已經十九了。
今日這個賞花宴,實則就是為了給她說親用的。
倒不是虞荔故意拖延著不給她說親,隻是這孩子脾氣怪得很,虞荔找了幾家年紀相仿的郎君給她說親,她都不肯要。
不要就不要吧,自己心裏有人選也行。
但她又沒有心儀的對象,虞荔問了幾次,她都冷著臉沒好氣的模樣,也就懶得問了。
冷了她一段時日,自己好生考慮清楚,結果卻聽人回稟,謝雨婉在私下裏埋怨她。
“到底不是親母,對我的人生大事就是這樣怠慢!說不管就不管我了!在人前裝出疼我的假樣,給父親看!”
虞荔就覺得頭疼得很,問她又不說,給她安排了又不要。
因此特意舉辦這一場賞花宴,讓兩個孩子自己挑選。
免得日後說她選的人不好,害了她們的婚姻。
虞荔雖然已經二十八九了,但還是正值風華,越發增添幾分端莊大氣。
她在席間落座,環顧一圈,沒看見謝雨婉,於是看向季媽媽:“大娘子呢?怎麼還不來?”
“奴才方才已經派人去請了。”
虞荔忍不住皺眉:“再催一催。”
謝雨婉平日裏喜歡端著嫡長女的架子,對她這個繼母也不怎麼尊敬。
但今日卻是十分要緊的場合,眼看著宴會都開始了,等了她半日卻還不來,豈不是亂了規矩?
“給嫡母請安。”
這時,隻見謝雨儀走來,朝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口齒伶俐。
虞荔抬眼看向她,從前抱在懷裏的謝雨儀,如今也長得亭亭玉立了。
她今日身著一襲淡綠色羅裙,青絲綰作雲髻,髻邊插著兩支珠玉花簪。顯得人越發清新脫俗,優雅秀麗。
“你穿粉嫩的顏色更好看,”虞荔忍不住歎息一聲,“難為你穿得這麼素淨了,今日做了綠葉。”
謝雨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大姐姐都十九了,自然是她的婚事更著急一些,我素些也沒什麼。”
為了凸顯出謝雨婉,今日虞荔特意讓雨儀打扮得素了一點。
虞荔心疼她懂事,拉著她坐下用了些茶點。
“開席吧!”
已經等了好一會兒了,再不開席,人家不知道是因為嫡長女遲到的緣故,倒像是自己這個當家主母不會辦宴出了岔子。
於是眾人都坐下用飯。
謝雨婉走來時,恰好看見眾人吃喝悠閑的這一幕,頓時心中大為不滿。
她為了驚豔亮相,特意在房中梳妝打扮了許久,精致到了頭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