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孩將桌上的食物一掃而空，小六臉色微紅，本來還想叫夥伴們吃得斯文一些，結果他自己也沒忍住，隻顧著吃了。
“吃飽了？”
宋予汐溫和的聲音傳來，小六忙點頭，說道：
“我們吃飽了。”
說著他將頭轉向一直拘謹低著頭的小女孩說道：“小十，你先前不是說在廚房裏聽到她們說話？快說給小姐聽。”
被點名的小女孩忙站起來，頭依然低著，不敢看宋予汐。
見她似乎有些害怕，宋予汐笑道：“別怕，你聽到了什麼，隻管說就是，說得好，等會兒再給你們帶些包子回去吃。”
聽到“包子”兩個字，小女孩抬起頭來，眼裏都是光。
她還從沒有吃過這麼香的包子呢！
“小姐，我……我說。”
她開口說話，聲音細如蚊蠅：“他們嫌我年紀小沒力氣，就把我叫去廚房幫忙做給工匠們的飯食。”
“我剛去沒多久，就有一個姐姐過來，讓我們先別做工匠的飯食，秦家的曹姨娘要吃點心，先把點心做了再做別的。”
“我看廚房的那些大娘對那個姐姐很是恭敬，就大著膽子問了一嘴，大娘說那個曹姨娘是秦大少爺的生母，讓我在外麵走動時要注意些，不要衝撞了。大娘人可好了，還賞了我一些點心渣子甜嘴！”
小十畢竟年紀小些，說著說著話題就歪了。
宋予汐也不打斷她，隻是笑眯眯的看著她，繼續聽她說。
小六捏了捏她的小手，低聲提醒道：“小十，說重點。”
小十反應過來自己跑題了，小手捂了捂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哦，後來大娘還跟我說，曹姨娘脾氣不好，但因為她受寵 整個秦家都沒人敢得罪她，就連秦夫人，早些年在她手上吃了些虧之後，這些年都深居簡出的。”
“不過自從秦老板昏迷後，秦夫人似乎強硬了一些，本來曹姨娘想照顧秦老板的，但是秦夫人說什麼都不讓。曹姨娘帶著秦大少爺去鬧，但是礙於嫡母的名頭，也不能強行闖進去，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嗯，說得不錯。”宋予汐滿意的點點頭，這下大概能弄清楚秦家的人員關係了。
她笑著看了眼四個孩子，然後對曉雲說道：“再去廚房拿些包子，給他們帶回去。”
“是。”
送走四個孩子，宋予汐坐在桌邊自己琢磨起來。
秦老爺和秦大少爺的昏迷不太像是意外，但是他們作為前後兩代當家人，想要對他們動手，其實並不容易。
尤其是秦老板，小六說他精明強幹，縱橫商場這麼些年，等閑的算計應該不會中招，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被他信任的人下了手。
會是誰呢？
從打聽來的消息來看，秦夫人不受寵，可能日常連接觸到秦老板都難。而曹姨娘和秦大少爺是秦老板的掌中寶，完全沒理由害他。
還真是有意思的一家人！
原本宋予汐是可以不理會這些事的，不過秦家既是大布商，又和商會有關係，那於公於私，她都得找出秦家的這個聰明人，和聰明人合作，省錢又省心。
她按了按額頭，對守在外麵的曉雲喊道：“曉雲，你幫我備份禮，明天我們去秦家拜訪一下。”
隻是她們沒能等到第二天，當天下午，小六又再次來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