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劍一麵刻寒月星辰,一麵刻巍巍冰川。此劍刃如冰霜,斬虹日,滅焱焰,噬乾坤。此劍…………”
“掌櫃的,給個實價。”
“十兩,不二價。”
“成交。”
肚裏無食沒人知,身上無劍被人欺。劍象征著身份貴賤,窮人配小劍,富人配大寶劍。人手一把劍,不論是在地裏勞作的老伯,還是在學堂裏搖頭晃腦的太學生,就連嬰兒搖籃裏也墊著一把劍。
想要被人看得起,你得需要一把好劍。這種追劍近乎瘋狂的世界造就了一年一度延續了一百多屆的拍劍大會。和往屆不同的是,首先不需要門票,隻需佩帶劍便能進入,劍的品質決定座位的檔次。其次,也是今年最大的看點,將有三把由頂級鑄劍師打造的絕世好劍作為壓軸戲登場。招致街上的行人足足比去年多了一倍不止,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好不熱鬧,叫賣聲討價聲此起彼伏。
“哈哈,十一兩就能買到如此好劍,不虧。”說此話者,是一名少年,生得極為俊俏,名周,字可兒。“可兒”聽上去就像女孩子的名字,隻因上麵還有四個哥哥,父母想要一個女兒,故取名“可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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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前,梨花村。君臨城管轄範圍內一處不起眼的小村莊。
“可兒,你娘死的早。你大哥沒出息,都三十好幾了也沒尋個婦。你二哥又憨厚老實,娶了隔壁村的傻姑,雖不妥,但也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你三哥呢,是條漢子,我痛惜他不走正路,兩年前和秦家公子比劍,將人打傷就罷了,還將人家的寶劍給折斷了,秦家勢大是咱家能惹的?如若不是你三哥自斷兩根手指才平息了秦家的怒火,不然哪還有咱周家的立足之地,唉……你三哥離家後,眨眼間兩年過去了,也不知是死是活。你四……四……這個臭小子,我要是能下床,我非得……”老人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喝了一口水想接著說下去的時候,堂屋的大門被推開了。
“四哥,你回來了,吃過飯沒?要不我給你煮碗麵?”
周可兒看到推門而入的人親聲細語道。
“劍呢……?你這個畜生,你還真給輸了?”老人重重的將杯子摔在了地上。
“四哥,你怎麼能這樣?爹都病成這樣了……”沒等周可兒說完,四哥就將他拉到了屋外。“出來,哥跟你說件事。”
“啥事?”
“你看身後誰來了?”
當周可兒轉身的時候,腰間的佩劍瞬間被四哥搶走了。
輸瘋的賭徒六親不認,周可兒追了一公裏不到就累的氣喘籲籲了,歎了口氣,隻好回家了。
老人看到氣喘籲籲的周可兒,腰間的佩劍也沒了,老人無奈苦笑道“隻怪我和你娘,非得把你當女兒養,也罷,這三十兩本是拿給那畜生娶媳婦的,你拿著。”說完便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個布袋塞到了可兒手裏。
“我不要,您拿去治病”
“爹下身癱瘓,沒得治了。過了今日你便是弱冠之年,去城裏配把好劍。那布袋裏有一件圓形的玉佩,你拿著它去君臨城打聽一處叫”顧氏劍莊“的宅子,把此物交給這家的主人,他家要是不見你,你便離開。順便在君臨城多見見世麵,若是不習慣城裏的生活,你便回家。”說罷,老人側過身,不再看他。
周可兒眼珠裏泛著淚水,哽咽著,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
“你莫擔心,有你大哥二哥在,我這把老骨頭餓不死。”老人甩了甩手“現在就走。”
雙膝跪地三叩頭後周可兒便離開了家。隱約之間還聽到父親喊著:“要有男子漢的氣魄……”
“男子漢的氣魄?”褪下女裝後,爹不知說了多少遍,要勇敢正直、堅強執著,有強健的體魄,更重要的是有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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