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說什麼,媽?”
“我不是你媽!”我咆哮,“我不是你媽那個不爭氣的,愛上了那個男人,還有了那人的孩子,卻沒本事去把男人弄到手,我要是你,就沒你這個東西,就不會愛上阮金國那個說一套做一套的混蛋,口口聲聲說愛你媽媽,讓你媽媽和他遠走高飛,結果都是假的,你媽媽那個傻子,她真以為阮金國愛他,那不是愛情,那隻是玩弄,那個傻子,居然為了那樣的男人鬱鬱寡歡死了,善美,我們要替你媽媽報仇,去告訴你爸爸,你和阮向南生了個孩子,氣死他去,氣死他。”
“你瘋了,柔彩君,你瘋了!”麵前,瑞英的影像開始漸漸清晰,而耳畔善美的聲音卻開始越行越遠,我聽到有腳步聲朝著雜物間靠近,我傻傻的笑著,丟掉了手機,笑看著瑞英:“被楓旭拒絕的那天起,我就已經瘋了,我恨所有男人,恨所有不懂得珍惜女人的男人,瑞英,天下的男人都是該死的,你知道嗎?楓旭該死,阮金國該死,阮向南該死,全天下的負心漢,全天下把女人當玩具,隨意踐踏女人真心的男人,都是該死的。”
我努力的和她說道理,她卻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沉沉歎息一口,轉身離開,離開前,回身看了我一眼,笑容是那般的淒然:“該死的人,隻有你。”
“隻有你。”
這句話,如同山穀回應一樣,一遍遍的開始在我耳朵裏嗡鳴,該死的人,怎麼會是我,怎麼會是?
我的腦袋一片混沌,手下意識的觸碰到了一片破碎的鐵片,盡然鬼使神差的把鐵片放入了口袋中,那些醫生護士來抓我了,我如同一個木偶一樣任由她們拖著走,任由她們把我丟入病房,按著我的手臂打了鎮定劑。
看著那截枯瘦的手臂,因為長期注射鎮定劑,早已經烏青斑斑,鎮定劑漸漸起了效果,我的目光,最後定格在了手臂上那暴突的青筋,沉沉閉上了眼睛。
“痛!”是誰在割我的手腕,我從痛楚中醒來,眼前是一個模糊的身影,夜色濃重,我看不清那人是誰,卻感覺到她拿著我白天放在口袋裏的鐵片,一下下,毫無章法的刺割著我的手臂,汩汩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床單,我想喊,一張口,卻是笑,笑的歇斯底裏,笑的狂傲。
那鐵片,隨著我的笑聲割的更深,到最後,全部潛入了我的皮肉中,我的笑容開始漸漸疲憊,漸漸的,再也沒有半分力氣,這是唯一一個我沒有失眠的晚上,卻也成了,我最後的晚上。
次日清晨……
“喂,請問昨天這支手機給您打過電話嗎?”
“稍後,我查一下,對,打給我我們一個同事,請問有事嗎?”
“麻煩請讓您那位同事接電話。”
“好,稍後。”
“喂……”
“喂,小姐,昨天這支手機打電話給您過是嗎?”
“是!”
“那這支手機的主人和您是什麼關係?”
“……”
“是這樣的,她早上被發現死在病房中,割腕自殺了,請問您來過來一下嗎?我們這是和平精神病院。”
“……”
很久很久以前,柔善美沒有認真聽完那位驗DNA的醫生的話,所以她不知道:DNA檢測報告上的係血緣關係和係母女關係,其實是兩個不同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