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好朋友兼O雜誌主編蓋爾·金恩接到了一個憤怒讀者的電話,說要取消訂閱,因為“奧普拉也太自以為是了,竟然告訴我們政府應該為那些人道歉”。

我相信,在每一場災難背後,都有很多教訓值得學習,其中最重要的一個是,隻要我們還在玩這種“我們和他們”的遊戲,就無法作為一國的人民、一個國家、一個星球而不斷進化。卡特裏娜颶風給了我們機會來敞開胸懷、顯出我們的同情心。

多年來,我總是聽到很多人解釋為什麼上帝會允許這樣或那樣的事情發生。另一個教訓:人們受苦不是因為上帝幹了什麼,而是因為我們做了什麼,沒做什麼。

卡特裏娜颶風之後的很多問題都是人為造成的,我們都看得見,有很多該受到指責的。但這風暴也讓我們有機會看到,在絕望、恐懼、無助的時刻,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變成希望的彩虹,盡自己的努力,與其他人一起分享善意和天恩。因為我堅信,根本就沒有什麼他們——隻有我們。

2009年1月的O雜誌封麵上我出現了兩次:兩個版本的我肩並肩地站著,一個之前,一個之後。在一張照片裏,“之前”,我的體形不錯,在“之後”的那張裏我超重了。我有信心展示這些照片,因為我知道,我並不孤單。據估計,有66%的美國成年人要麼就超重,要麼就肥胖,幾乎沒人為此高興。

那個封麵激起了無數的情感和支持。其中,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某個朋友發來的這樣一封電郵——“我是這麼看待你的體重的——它就是你的煙霧報警器,而我們都在燃燒著自己人生最好的部分。”

我以前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但那真是“啊哈”一刻啊。我的體重就是個警示標,閃著紅燈提醒我,我又斷了和自己真我的聯係。

我現在能夠堅信,自己的體重其實是心理上的問題而不是飲食習慣的問題。瑪麗安·威廉森發這封電郵時真的對我觸動很大——“你的體重其實是最好人生的邀請函。”

那麼多年的節食都注定失敗,我以為體重才是我的障礙,告訴自己我有體重“問題”——而並沒有去反省自己失衡的存在,反省我用食物壓抑著的一些事實。

我曾跟鮑勃·格林合寫過一本《建立聯係》的書,標題是他的主意。在寫自己的那一部分時,我分享了覺得自己太肥胖而沮喪的一些日記(認識鮑勃的時候,我體重237磅),我還是會問他:“再提醒我一下,聯係是什麼來著?”

我的確從鮑勃那兒學到了,我的過量飲食根源並不在薯片上,我得深挖自己對食物的癮,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在吞噬著我。顯然,那時的我挖得還不夠深。

但現在我知道了,聯係就是熱愛、尊重和保護關於你自己的一切。鮑勃時常對我說:“你的體重最終其實與你覺得自己不配的想法息息相關。”那麼多年以來,我一直都強烈地反對,說:“聽著,鮑勃·格林,我才不是那種覺得自己不配得到所有一切的人呢。我的所有東西都是自己拚命努力得到的。”

但當我一步步地在下定決心要控製體重這條精神道路上前行時,我才終於看到,不配的感覺可以以很多種形式出現。

我從3歲起就是個成就過高的孩子。多年來,我一直都覺得需要表現出自己的確屬於這裏——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我學習努力,總能得A,贏了演講比賽,獲得獎學金。直到三十幾歲,我才意識到,出生就意味著你配得上活著。我沒什麼需要證明的。

對於我們這些過量飲食的人來說,多餘的體重其實反映了沒有解決的焦慮、沮喪和壓抑,這一切最終都來自於我們還未戰勝的恐懼。我們把恐懼淹沒在食物中,而不是好好感受它,然後解決它。我們用冰箱裏的東西壓下這一切。

如果你能戰勝恐懼,你就能展翅飛翔,這一點也是我堅信的。

讓你的人生叫醒你,不管你的挑戰是什麼:飲食過量,過於沉迷於任何藥品或活動,失去了一段戀情、金錢或地位……讓這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一扇敞開的門,通往你對自身最神聖的啟示,一張到你最好人生的邀請函。

我愛極了看著夕陽在毛伊島下沉,變幻著的天際,自然的轉變可比我們這些地上生物的轉變要容易得多。

一個人的進化是一生的挖掘過程——深挖才能發現你最深的問題所在,有時你可能覺得這就像是在挖乞力馬紮羅山一樣,不斷地碰到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