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有傷害她一絲一毫的機會嗎?”司徒文輕冰冷的聲音回蕩在正殿,寒意隨風肆虐。
司徒文輕猛地拔出插在地上的驚鴻劍,劍氣帶著他深厚的內力震碎了一地的石板,露出一柄一尺見方的鐵環。
“玄鐵扣?!”明月驚訝地喊出聲來。
張貴妃也瞬間變了臉色。
方若涵不解地問身邊的明月,“玄鐵扣是何物?”
明月臉色慘白地說:“水月教分壇藏書中記載,總壇建於上古火山之穀,岩壁鬆散,第一任教主為了怕敵人攻入,奪取教中珍藏□□、秘籍,便建造了`玄鐵扣`之機關,隻要將其拉起,便能使頃刻間埋葬總壇,與敵同歸於盡。”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沒想到還真有這麼個機關。”司徒文輕淡淡地笑著說。
“你打算如此活埋掉水月教十萬教眾?!”方林澈問得自己都覺得心悸。
“還有什麼辦法比此更直接?右護法,你水月教再怎麼生生不息,也無法讓死人複活吧。”
“司徒文輕,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什麼背叛公主,你不是演給她看是演給我看的,是不是?!就為了騙取我的信任,召集所有軍隊和教眾回來,然後你好一網打盡?!”
“沒錯。”
“你、你這個魔鬼!”張貴妃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
“不行!我反對!”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正殿外傳來,方林澈抬眼看去,卻是早就應該逃離水月教的曉唯和寧飛絮,“雪兒,你為何還在此地?”方林澈皺著眉問。
“我們本來混在救火的教眾裏要走的,”寧飛絮解釋道,“可突然這些教眾一個一個全部倒下,公主覺得事有蹊蹺,所以執意要回來看看。”
“雪兒,你剛才都聽到了?”方若涵問。
曉唯點點頭,剛才她和寧飛絮一直躲在窗下偷聽,聽到司徒文輕沒有背叛自己時還挺開心,可越聽越不對勁,終於忍不住跑了出來,“文輕,你瘋了嗎?十萬人啊,水月教的人也是人啊,你、你…”
司徒文輕看著曉唯問:“為什麼回來?”
“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的問題。”曉唯走到司徒文輕身邊讓他直麵自己。
“這是我能想到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司徒文輕溫柔而堅定地望著曉唯說。
“不行!我堅決反對到底,說什麼都不行!就算她水月教是打不死的蟑螂、滅不盡的小強我也不怕,有本事就讓她來,我們一起和她周旋到底!”司徒文輕要活埋十萬人的想法實在是駭人,曉唯一心要阻止他。
司徒文輕聽了曉唯的話不自覺地笑開,“公主,你太心軟了…水月教的手段陰毒狠辣,不是常人所能想象,你忘了上任教主怎麼對你二皇兄的生母、右護法如何毀了你的容嗎?”
“這都是以後的事,怎麼能為了還沒發生的危險,就傷十萬人的性命?”
“雪兒,我知你心軟,”方若涵走到曉唯身後拍拍她的肩膀,說:“但是假若今日落在他們手上的是你、我、父皇、寧家等等,你覺得他們又會饒過我們嗎?譬如戰場之上,大義當前,容不得退縮!”
“太子哥哥,你竟然也讚同?!”曉唯訝異地看著方若涵,“可這裏又不是戰場,這些水月教教眾全無還擊之力,此舉與單方麵的屠殺有何不同?”
方若涵正要說話,突然感覺麵前掌風掠過,肩頭一痛,隻覺氣血上湧。司徒文輕一把推開曉唯,自己硬生生接了張貴妃全力一張,繼而和她戰在一起。
寧飛絮眼疾手快的把曉唯護在一旁,沈哲也扶著方若涵退到一側。
“不好,”方林澈衝上去加入戰圈,“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母妃,你難道不知逆經轉脈之法是以自身損傷為代價瞬間恢複功力,其後必死無疑嗎?”
“澈兒,你是我一個人的,即便是死,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張貴妃招招搏命,竟是要和方林澈同歸於盡的樣子。司徒文輕剛才接那一掌使得招式有些滯緩,方林澈始終無法對張貴妃下狠招,他們兩人一起竟是被張貴妃逼的節節後退。
“飛絮,不用管我,你快去幫忙啊!”曉唯推著寧飛絮讓他前去幫手。
“那公主自己小心。”寧飛絮拔出遊龍劍也跳入戰圈。
曉唯扶著受傷的方若涵,緊張的看著場中局勢,極度後悔自己怎麼隻學了一點三腳貓的功夫,現在隻能幹著急一點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