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群星璀燦。鴻蒙大陸的某個府邸中,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正坐在窗前的書桌上。
習風撐著下巴望著窗外的天空,“唉!不知道哥哥和爸爸現在過的怎麼樣?沒有小風在爸爸身邊,爸爸習不習慣呢?”
“小風,又在看星星啊,今天看見流星了嗎?”一位模樣秀麗,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婦人端著一隻碗輕輕地推開了房門,她又把碗輕輕地放在了桌上,轉頭道:“小風,小風,快來喝一碗娘熬的參湯,補補身子。”
“嗯,好的,娘。”小習風轉過了頭,捧起了參湯喝了起來。
“慢點喝,別噎著。”年輕婦人憐愛的看著小習風,心裏一片溫暖。她的目光又飄到了窗外的南方,眼中露出幾分淒苦。
天際一道流星滑過,眼尖的小習風連忙放下碗,跑到窗戶邊,對著流星許了一個願望。
看著小習風在窗戶邊許願,年輕婦人並沒有打攪他,等小習風許完了願,她才微笑的看著他,摸了摸他的腦袋,道:"許的什麼願呀?小風!"
習風左右看了看,沒有人,他招了招小手,年輕婦人彎下了腰,他把小手擋著嘴巴,湊到年輕婦人的耳朵邊說:"我希望爸爸和哥哥早點回來看小風,小風好想爸爸和哥哥喔!"
年輕婦人鼻子一酸,又摸了摸小習風的腦袋,目光飄出了窗外……
“小風,天晚了,早點歇息吧!”少婦端起了空碗,微笑著離開了。
習風看著母親端著碗關上門,“嗯,娘親,晚安。”習風喃喃道。
聽到母親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習風又趴到了窗邊望著遠方,“父親,哥哥,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習風低低吟道,淚水無聲的滴落在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習風就起床了,洗漱完畢以後他就來急匆匆的來為奶奶請安。
習風剛剛走到正殿之外,就隱約聽到了哭聲,心裏突了一下,已經猜到了怎麼回事了。
習風腳步沉重的來到正殿門口,他一眼就看見了大堂之上的兩位靈牌和靈牌下的兩個盒子。
一瞬間,習風感覺天地間一片寂靜,再也聽不見殿中親人的哭喊聲,再也聽不見清晨悅耳的鳥聽聲了,天地間除了那靈牌之外,仿佛再無一物了。
他好像老人一樣巍顫顫的走了進來,大殿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習風巍顫顫的走了進來,都自覺的為他讓了一條路。
習風一步步的走到靈牌前,“咚”一聲跪在地上,習風的母親看著兒子瘦弱的身子跪在地上,哭流滿麵的想衝過去抱著兒子。可是一隻手卻攔住了他,她看向了手的主人,那人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他正是習風的二叔習博涵。他柔聲對習風的母親溫蘭道:“相信小風!”溫蘭看了看他,又望了望習風,咬著牙嗯了一聲。
習博涵看著跪在地上的習風,也不禁長歎一聲。他早年出門學藝,十年後才學有小成歸來,見習家被大哥習毅治理的井井有條,自己不必擔心,於是在習家待了一年後,又外出修行,此後三年才回家一次。本來距離上次回家才一年,三天前習博涵正在師門中修行,可是下午突然接到家裏通到通訊符發到過來的緊急消息,要他立即回家,家中發生了大事。於是習博涵不惜消耗大量法力,連夜趕路,終於於今早趕了回來。
“咚!咚!咚!”習風沉重地磕了三下頭,他跪在地上抬起頭望著靈牌,靈牌上寫著:愛兒習毅之位、愛孫習杭之位。習風的耳邊仿佛又聽到父親嚴厲慈愛的教誨和哥哥那寵溺的笑臉。
習風看見了靈牌下的兩個盒子,他緩緩地站了起來,伸出顫動的兩手,他的手放在盒子蓋上。
溫蘭看見習風的兩手放在盒子蓋上,驚恐的大叫道:“風兒,不要打開”
可是什麼都晚了,一瞬間,習風兩手一掀,盒子打開了。“啊!”習風一聲大叫,身子向後倒去,他的雙手把盒子也掀到了地上,從盒子裏滾落出來了兩個東西,溫蘭看見了那兩樣事物,也一下子暈了過去,殿中的女子都嚇暈了,而男人們也臉色慘白。
習博涵扶著溫蘭坐在地上,他臉色平常的走了過去,雙手把地上的事物拿了起來,而他手上的,赫然是兩個人頭。習博涵慢慢的把兩顆人頭又裝回了盒子,把盒子又放回了靈牌前。他把人頭放回去之後一動不動的站在靈牌前,噗!他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