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星空(1 / 2)

那年,夏天走了,留下了秋。那個夜晚,我依舊那麼渺小,星空依舊那麼深邃。星空璀璨,月光清澈。清風徐來,搖碎梨花,把酒臨風,散去淡淡憂愁。‘當當’,一聲清脆的聲音敲響了慕容家的院子裏,院裏風波未平,又起一波。

星宇享受著秋的味道,秋風掃落葉,那種蕭瑟感油然而生,院子裏,小巷裏,不管是外麵,還是他的心裏,都鋪滿了一層落葉,鋪的深深的,靜靜的。他對著星空:“願這世上好人好夢,願星空指引迷失掉方向孩子的路,願明天更美好,現在呢,我要送給那些有緣人,星空會告訴你”。你想知道麼?你猜猜,星宇的星空。

自從那年姐姐出嫁之後,父親與表哥的關係淡了很多,每次碰麵的時候,再也找不到父親喜悅的麵容了。那是一場對白:哥哥漠然,父親深沉;哥哥沉默,父親無奈,哥哥低頭,父親抬頭。哥哥帶著秋的脾氣——冷冷的,胡子初現,臉上帶著不清楚的意思,略顯憔悴,又是一年相遇,再相遇,再也找不回爺倆的會心一笑了,星宇不知道,到底是誰對誰錯。

時間定格在7點鍾,星宇依稀記得,“老公,快點嘛!孩子生病了”,嫂子飛快的語氣,傳進我的耳朵裏,晨飛當然聽到了,晨飛雙手抱起孩子——那是他唯一的兒子,至少現在還是,未來就不知道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起一落,我瞧不見如何消失的,隻知道當時他的心情很複雜,恰巧父親出門遊玩,兩對眼神匆匆對視,隨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就像從未見過似的。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他呢!他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那一年的目光很熟悉,那時天還下著雨,好像一切都回到那天。哥哥的眼神告訴父親:“你是我的叔叔,可我想把你當作三叔,可結果令人意外,不堪入目,你不是叔叔啊!我不想說,到底是誰的錯,無言之中又是一種較量,你是叔叔,應該寬容大度,不跟我一般見識,即使我有錯,有罪”,父親用眼神回答:“難道那天雨落的婚禮就是答案麼?叔叔很為難,他不知所措,從小時候,你的爸媽走的早,沒有來得及給你們準備婚紗,我都碰上了,記得當年你結婚時的情景麼?你穿的黑色禮服,手牽著生命中的另一半,從婚車上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你口口聲聲三叔,你知道叔叔當時是什麼心情麼?婚禮前叔叔的用心良苦,婚前一天,你花光他精心準備的積蓄,可是他數年省吃儉用的心血:他檫過鞋,搬過家,蓋過房子,受過氣,領悟了辱,被打過,他全家都舍不得,就連星宇這孩子想吃西瓜,都要再三斟酌。之後,你的奶奶離開你的門口,她是莫名的淚流,叔叔看了很難受,那是我的母親啊!叔叔能說你什麼?你覺得奶奶浪費你的糧食了,你的電費了。每年的金秋,每年豐收的季節,叔叔哪次沒有給你糧食補貼——多送你2袋子,我要過你什麼了麼?要求過你麼?後來,你有了孩子,成了父親,我偷偷送給你禮錢,讓你為孩子、老婆補補身體,我不告訴你的嬸嬸,她不想我多管閑事,我不想讓她生氣,就說老板跑了,工資飛了。如今再碰麵,你變啦,我也變了,我多想讓時光倒流,好讓我有時間照顧你與妹妹,不忍心看你調皮,就全當是上輩子我欠你們的,可能叔叔沒盡到的責任,請你原諒。金秋又到了,我不想再說什麼,祝君珍重,”。父親沿著哥哥消失的方向,歎了一口氣,哥哥肯定沒見著,他不是不懂,而是學不會!一個知錯而不認錯,一個深沉而又高傲,湊到了一起,上演了一場戲。

星宇不想長大,不想懂那麼多東西,但是上帝卻給他創造了一個好機會。那張藏在父親心裏的信箋,有一天不巧被他發現了。父親把它放在小匣子裏,那裏麵全是他的有緣人:有他心愛女人的的筆記,有他一生最親的父母欠條,有當天使的哥哥、嫂子的夙願,有送給未長大兒子的禮物,還有讓人放心不下的哥哥與妹妹——晨飛、雨落。總之,父親像大海那麼深藍,像天空那麼高闊,像天使那樣崇高。

父親不認識幾個字,卻會寫出那樣的文字,想必一定是下了苦功夫,那深夜的燈光,披星戴月,奮筆疾書就是父親的寫真。父親常常陪星宇入睡,然後起身,抽根煙,空氣中的煙草味,分明不是煙味,還有淡淡的憂愁,父親說不出口。如今,夜晚即將來臨,星宇又聽見了他的咳嗽聲,常年的抽煙心髒自然受不了,他還是放不下,忘不掉,盡管星宇告訴父親:“拿得起要放得下,拿得起的是生存,放得下的是生活;拿得起的是能力,放得下的是智慧。一星隕落,黯淡不了整個星空;一花凋零,荒蕪不了整個春天,放得下要懂得,走出荊棘,前麵會有更多美好的期待等著你,你所能做的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星爸。

深夜即將降臨,父親口中還念著好友的名字——王毅王叔叔,那是12年前。王叔叔找父親幫忙,王叔叔答應好的。王叔叔:“咱倆這關係,不想把肉留給別人,我就看門見山了,老家需要人手,蓋房子呢,整個過程也就三天,別人晚上加班,你呢!休息!工資好說,不會虧待你的,一切都好商量,明天算起第一天”父親:“好的,有什麼事情給我說,兄弟知道”,那天是周五,星宇放學回來,一周過去了。深夜12點,父親一臉的憔悴,久違的笑容,凹陷的雙眼,步履蹣跚,一進門,拍拍身上的泥土,他的心裏全是暖暖的,父親:“終於完工了,算是了心事”,趴在椅子上一覺到天亮。星宇再見你是星期天,清早,你還打著呼嚕呢!嘴角還流著口水呢!相比昨晚上又是聚會了吧!沒想到的聚會卻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