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付白生不由得在嘴角浮起若有若無的幸福笑意。
不過，千算萬算，唯獨忘了一點。
尚傑不是人，是隻妖！
於是，這天夜裏，尚傑又出現在了天花板上。
兩個少年模樣的家夥，再一次大眼瞪小眼一直到天亮。
付白生終究是人，長時間等不到休息，不得不敗下陣來。
他向尚傑舉了白起，主動要求和談。
“你要怎麼樣，才肯罷手？”付白生坐在尚傑的對麵，強撐起幾乎困到睜不開的眼睛。
尚傑將手指移到嘴唇中間，來回摩挲著：“你把心和眼睛給我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給你我就死了！到時候，就是我做鬼也要纏著你了！”付白生真想把眼前這個白癡給掐死算了，免得他活在世上，給眾妖丟臉。
“這個……”尚傑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臉色。
要怎麼辦才能既能將付白生的心和眼睛霸占著，又能不讓他死呢？
有了！
尚傑一番思索之後，忽然間有了主意。此時他眼中精神奕奕：“讓我守著你！”
“嗯？你又要怎麼折騰？”付白生慵懶著半躺在椅凳上，目光邪而懶散，盯著尚傑不放。
尚傑被這麼的眼神弄得有些心如小鹿亂撞，他把頭往下低了低，臉上泛起難以察覺的少許紅暈。
“說話！”
尚傑回了神，慌忙道：“我守著你，負責你的安全。如果有別的妖對饞眼你的心和眼睛，也就由我來解決。但是，我要和你約定，在你生命走到盡頭之前的那一刻，將心和眼睛交給我。”
付白生幾乎合上了眼瞼，用懶散而又軟而無力的語調，喃喃應著：“成交……”
當尚傑再看他的時候，他已經是睡著了。
看著他睡著的樣子，尚傑露出笑，眉梢笑成了美麗的月牙：“真是個懶散而又惡毒的家夥呢。”
自此以後，上學的時候，尚傑就和跟屁蟲一樣黏著付白生。
就連去洗手間，也不例外。
晚上的時候，尚傑都會出現在付白生的臥室裏。要不就在天花板上，要不就坐在窗邊吹風。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仿佛是昨天的事情。
付白生已經從初中到了高中，又從高中到了高考過後。這個時候的付白生，已經是那麼迷人的青年了。
唯一不變的是，尚傑還是保持著初中時候的姿態。
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恐慌，尚傑自付白生初中畢業之後，再也沒有在其他人麵前顯出身形過。
“小個子，是因為妖的緣故嗎？永遠長不大。”付白生坐在公園的長凳上，吹著夏夜的風。他仰頭看著天空中的繁星，卻是問著身邊的尚傑。
尚傑咧著嘴，包子臉上帶著笑：“是呢。我死的時候就隻有這麼大的年紀，成了妖，也隻能保持著這樣的樣貌。”
“你是……”付白生將眼神移到尚傑的臉上，有些動容。
“火災。”尚傑鼓了鼓包子臉，臉上的笑意淡淡著擴散開來：“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沒能逃出來。想活下來的願望那麼強烈，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和火結成了一體。莫名其妙的，成了個妖呢。”
付白生看著尚傑的樣子，不由得惱火起來。這個該死的小個子，怎麼說到自己死的時候，還掛著這麼燦爛的笑容。
“自己是團火，但是很多時候，還是會感到冷。白生，我是不是有些可笑？”尚傑往付白生旁邊靠了靠，直到感覺安心了，才停了下來。
付白生懶散得附和：“是，確實可笑……”
一聽就知道付白生又在敷衍他，於是尚傑氣鼓鼓著包子臉，把頭扭向別處。
“有時候，我也覺得感到冷。”付白生說得極輕，仿佛是說給他自己聽的話語：“冷到心底，因為很多時候別人不理解我左眼的世界。”
尚傑依然沒有賺頭，身子卻動容著，肩頭微微抖了一下。
忽然之間，感到被對方抱在了懷裏。
付白生輕柔的聲音在他耳邊滑過，他聽見付白生說道：“有你在身邊的時候，總是會有溫暖的，暖進了心裏。”
尚傑驚詫不已：“白生……”
“所以，小個子，你就這樣一直陪著我吧。”
“嗯。等到你老去，我會親手掏出你的心來。因為這是你和我的約定。”尚傑答應著：“仔細一想，等著你的一輩子過去，對我來說也隻不過彈指一瞬間的時間。”
“不用等到我老去……”
“什麼？！”
付白生懶散著聲音：“因為這顆心，已經屬於你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