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幹淨的沒有一片雲,有徐徐微風吹著樹葉。陽光透過樹葉,灑落在那個躺在粗壯樹幹的少年身上。
少年身著白色的襯衫與藏青色西裝褲。襯衫的領帶被扯開,搭在衣領的兩邊。襯衫並沒有扣上衣扣,欣長而又精壯的少年胸膛半露著。
他嘴裏叼著根草杆,雙手枕在腦後,悠然瞅著碧藍的天空。
“白生,白生……你果然在這裏呢。”一個有些嬌小的身子往斑駁的樹蔭下跑來,揚起手向樹上的喊著。
付白生聞聲叼著草杆,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轉了頭:“嗯?”
“白生,你這樣跑掉,讓方陣隊很為難的。”嬌小的身子停在了樹下,一張正太臉因為跑得太劇烈而反正紅暈。
“不想去。”付白生既懶散又勉強的解釋道。
“但是……”
付白生沒等對方說下去,就雙手插在口袋,從樹上跳了下來。他動作迅速而又穩健,一眨眼間,已經在了正太男生的麵前。
“讓開,你這個小個子。”付白生說得冰冷,更是一把將對方推開來。
正太男生單薄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等到他站穩的時候,付白生已經隻留了個背影下來。
“我不是小個子!”正太男生鼓著一口氣,大聲喊著,胸口起伏不定:“我有名字,我叫尚傑!是你的班長!”
付白生越來越淡的背影停了一下,卻沒見他回頭。隻有他那懶散的聲音飄過來:“班長?誰管你叫什麼……小個子。”
小正太尚傑,被付白生氣到了,整個身子都有些微微的抖。
作為一班之長,照顧新轉來的同學,是他應該做的事情。但是這個新來的同學——付白生,似乎總是那麼不合群。付白生就像是散養在草原上的野馬,完全不能與班級融為一體。
小尚傑雖然生氣,但是轉念一想,或許這個新來的付白生是在以前的學校被欺負了。所以他就更有義務,讓付白生感受到班集體的溫暖了。
想到這裏,小尚傑水靈的眼睛中閃動著鬥誌:“付白生,就讓我這麼個一班之長來第一個感化你吧。”
從這一天起,小尚傑總是注意著付白生的一舉一動。
而付白生這幾天,總是莫名其妙會脊背發涼,就像被人窺探了一樣。此時他雙腿翹在桌麵,坐在椅凳上,眯著雙眼忽視了整個班級的喧鬧。忽然間又騰起不好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和之前一樣,讓人無法忍受。
付白生懶散的睜開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依然閉著。他瞄見那個讓他整天不舒服的人了,就是那個有些包子臉的小班長。
“唉……”付白生從對方身上移開眼睛,長長歎了口氣。
他的眼神飄出了窗外,很凝神的注視著天上,靈魂仿佛空洞了一般。
“白生,白生,你在看什麼?”小尚傑眯著眼睛,笑出月牙般的眉梢。
付白生瞥了對方一眼,忽而從椅凳上站了起來。雙手插在口袋,頭也不回就離開教室:“小個子,我和你不熟。”
“不熟?”小尚傑追趕著付白生的腳步,喊著:“不熟沒關係,誰都有生米煮成熟飯的那個時候。”
同班的一個女生拉住的小尚傑,很是嚴肅的嚇唬他:“大班長,‘生米煮成熟飯’是指兩個人已經在身體和精神上發生了黏合效應,所以不能亂用。”
“黏合效應?”小尚傑忽閃著眼睛,一瞬間不明白了。
此時的付白生走到教學樓下,對著空氣自言自語輕聲感歎著:“會下雨的。”
之前一直閉著的那隻眼睛,緩緩睜開來。
一陣風從付白生的臉上掠過,他那隻緩緩睜開的眼睛中,仿佛有流光在其中跳動。瞳孔隨之緩緩變幻了色彩,黑色被琥珀般的琉璃色吞噬掉。
琉璃色的瞳眸中映出對麵一個身影來。
那是一個婀娜的身影。
“是個水妖。”付白生懶散得打了個哈欠,那隻琉璃色的眼睛又恢複了正常。他伸了懶腰,準備要往回走。
“白生,白生……”
聽到那個每天都保持著活力的聲音,付白生一個頭兩個大。原本準備往回走的腳步停了下來,拔腿往外跑去。
小尚傑就在後麵追著,一麵追,一麵喊著:“喂,一會就要下雨了,你準備去哪?”
“你說什麼?!”付白生猛地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本來略微吃驚的他,嘴角懶散得勾了勾,指著晴空萬裏,蔑笑著:“這是會下雨的天嗎?”
小尚傑一把抓了付白生的衣袖,把他往教學樓的方向拖去。並回過頭來,對著付白生燦爛笑著,眼睛彎成月亮般:“聽我的,準沒錯啦。”
“為什麼?”付白生懶散的目光,忽然間變得極度冰冷而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