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來者不善,善者不來(1 / 2)

晴空萬裏的下午,陽光愜意的照在一片寂靜的河塘上,微風拂過帶起點點漣漪。

一隻鴨子啄了啄鴨翅膀,麵對著粼粼水波的河塘開始不停的抖呀抖。杜陶隱隱明白她這是做夢了。作為B大管理學院工商管理係的翹課大王,她破天荒出現在教室裏,然後華華麗麗的趴在桌麵上睡著並惡夢了。夢裏她是送去給河伯塞牙縫的祭祀品。

忽然間河塘中央開始翻滾出水泡,越來越多,越來越急。碧清的河水逐漸染成黑壓壓的一片,寒氣逼人。有人從水裏冒出來了……

心裏害怕的杜陶嘎嘎叫了兩聲,撒開腳丫子就往回跑。還沒跑多久,一個大手掌捏住了她的鴨脖子,把她提了起來。

“嘎嘎……”河伯大人放過我吧,我肉不好吃==

就在杜陶嘎嘎亂叫的時候,一個雷霆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聲音裏包含著隱隱的怒氣。抓著她脖子的巨人問她:“杜陶,你欠我那麼多,怎麼就能把我給忘了?”

嘎嘎?嘎嘎?這個河伯是誰呀?

杜陶撲騰著一對鴨翅膀,扭頭看了河伯一眼。鑲金邊的眼鏡,一身黑襯衫,狹長狐狸眼分明寫著:要記不得我,就拿你做烤鴨。

這個人是……是……

嘎嘎、嘎嘎~~~奈何杜陶拚盡全力,連一句人話都冒不出來。

河伯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偽善而又危險的微笑著:“不記得?那就受罰吧。”說著,他手上一鬆,杜陶撲騰著翅膀向河塘墜落下去。

撲通一聲入水,也就是在那麼驚心的一瞬間,杜陶從夢裏嚇醒。

她抹了把額頭上的虛汗,好多年了,居然又夢見了付休義。小時候受那家夥的摧殘,這會兒居然還陰魂不散了。

帶著無比怨念抬眼望向講台,依然空無一人。說是今天代理輔導員第一次開班會,所以被宿舍的那群室友硬生生拖到了教室。結果被譽為翹課大王的她老老實實趴在桌子上,代理輔導員卻到現在也沒出現。她摸摸下巴,看來今天代理輔導員有可能放了全班的鴿子。

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杜陶蠕了蠕嘴,從盒子裏抽出一個抹茶棒叼在口中。

教室裏突然轉成了一片安靜,杜陶靠在椅背上不自覺的瞟向教室門前。教室門口走進一個人,鑲金邊的眼鏡,一身黑襯衫。杜陶心頭咯噔一下,然後心跳開始越跳越快。從她所坐的角度隻能看見對方的側身,身影是熟悉的,卻比之幾年前更加成熟穩重,更加吸引人眼球。那個人越是奪目,想必越是披著偽善麵具的狐狸。

心中一驚的同時不自覺牽連到咀嚼肌緊張。叼在嘴邊的抹茶棒伴隨著哢噠的咬斷聲,從嘴邊跌落在地上,摔成了好幾節。那脆斷的聲音在安靜的教室裏中顯得尤為突出,更是衝擊著杜陶的腦神經。

來人夾了點名冊走到講台的麥克風邊。他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一種忽然天成的領導者姿態拿起白板筆,在白板上揮筆寫上三個遒勁的大字。而後轉過身來,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鏡框:“鄙人姓付,名休義。從今天起由我擔任你們的代理輔導員。”

聲音不大卻清淡有力,引得在座所有人的注意。更有女生在底下悄然議論著,被對方出場的魅力所折服。

相反之下,杜陶隻覺得精神上受到了一記重創,幾乎魂飛魄散了!

隱約間覺得講台上那人向她投來了犀利目光。身體在接觸到那目光的刹那間,一個激靈在腦海中稍縱即逝。她不知從哪抽來一本書,迅速攤開來往頭臉上一遮。期間動作一氣嗬成,堪稱神速。

此間誰都沒有注意到,講台上的人在又推了推鼻梁上鏡框的同時,嘴角微微上揚了角度。隻見他打開點名冊,低頭翻看了幾眼,然後又將其合上。

“除了極個別同學,你們班級的出勤率一直不錯。有關出勤率的事情,我以後不會在這方麵多費精神。”他以居高臨下、掌權大局的姿態再次開口,仿佛那是他渾然天成的個性:“但有件事情值得一提。”

話語就此停頓了下來,付休義從容、閑逸的從講台向著教室的後排走去。優雅的步子在逼近,逼近杜陶所在的倒數第一排。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他的動作而往後排望去。沒有什麼奇景,隻有蓋著臉趴在桌麵上的杜陶。果然陶哥來教室根本就是一個錯誤,想必又睡過去了。新來的代理輔導員不是什麼善茬,陶哥這回怕是凶多吉少。

付休義在杜陶的位子邊停了下來,倚牆而立,麵對著杜陶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