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求我們原諒你們烏喇特的?”明秀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笑話般的語氣讓阿茹娜心裏更加的忐忑了,善良正直的阿茹娜郡主覺得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挺直背脊,不想在明秀的氣勢下低頭。
“一人做事一人當,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想殺想剮都隨你,隻要你們能放過烏喇特。”阿茹娜咬了咬牙,頭一次在明秀跟前低下她矜貴的頭顱,彎下了她從開始到現在還一直挺直的脊梁。
明秀沒急的說些什麼,她從采蓮手中接過茶,慢慢的喝著,饒有興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似乎豁出一切的阿茹娜,莫名覺得這場景熟悉,哦對了,之前齊格不也是如此,到她的帳篷來尋求庇護嗎?隻不過,轉身就想在背後捅他們一刀子,真是癡情妄想。
明秀笑道:“能告訴我,你怎麼會有這麼…的想法?”明秀含糊其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阿茹娜的行為了?該是說她甘心為了烏喇特,拋頭顱灑熱血;還是該說她還真的以為僅僅是她個人的原因,造成了現在的局麵嗎,是不是太看得起她自己了呢?
所以這該填個什麼形容詞呢?異想天開?還是白癡?怕這些詞都不能形容了吧?
明秀在知道阿茹娜竟然單槍匹馬的闖到科爾察來的時候,竟然有種這是她會做出來的事的感覺。不過在看到現在的阿茹娜時,明秀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下,那種感覺就像是,像是她身上的元氣被消磨掉了,整個人被蒙上了一層陰霾,短短時間內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元氣少女成了怨氣少女?
哦,她沒有想錯吧,阿茹娜現在應該還是個少女吧?
尤其是在阿茹娜做出這些舉措後,明秀就更加好奇了,要知道就算那一次阿茹娜離家出走走到科爾察來,被科爾察當成了假冒郡主的人侮辱,還被明秀抽了一鞭子,都沒有落下陰影呢。可見心理承受能力多好以及神經是有多大條,還能在事後依然不忘了頂風作案,和明秀對著幹,還一點都不知道避諱。
這恐怕是明秀覺得她還有可取之處,喜惡都表現在了臉上,隻不過明秀欣賞不起來就是了。
現在看出阿茹娜吞吞吐吐,還一時沒有要吐露出來的意思,明秀繼續道:“你大馬金刀的來我科爾察,貿貿然的說要見我,見到我之後就什麼都不說,直接說我科爾察原諒你烏喇特,現在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並不算過分吧?”後麵的話聲音越發的輕了,倒也不是說明秀生氣了,她隻是覺得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場鬧劇,難不成幾個部落或者說涉及的更廣的陰謀,單憑一個女人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能了結的?阿茹娜此舉無異於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而作為被她荼毒的明秀,不收取些利息怎麼能就這麼在這裏任由阿茹娜荼毒呢,多不劃算啊。
按理說阿茹娜不想說,明秀也不定會一定要逼她開口,不說說起來話來總是讓阿茹娜理智漸漸消退,大概這就是條件反射了吧。阿茹娜打心裏不待見明秀,對上明秀的時候總是各種不自覺地想要和明秀對著幹,現下阿茹娜皺著眉頭,“我想和清格勒談。”
瞧這還帶了點‘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就是在通知你,你隻要按我的要求辦就是了’的意思,和以前還真沒什麼不同啊。
明秀又笑了,心想難不成這個阿茹娜還就隻在她麵前,這麼理直氣壯的要求麼?難不成還真的覺得她好欺負啊?被人小看的滋味,可不怎麼美妙啊。
明秀雙手交叉,手肘抵住桌麵,抵住下巴,好整以暇的看向阿茹娜,咂咂嘴:“這種事,我完全可以做主。還有,清格勒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這種事,她可沒挑明是什麼事呢。
對上明秀帶著譏諷的眼神,阿茹娜忍不住挺直了彎著的脊梁,她覺得她要輸人不輸陣,不能在明秀跟前膽怯了,事實上她還沒有真的明白,她這是來求人來的,不是興師問罪或友好會晤來的。
“怎麼?阿茹娜郡主這就受不了了?那還說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呢,我看也隻是嘴上說的好聽吧。”看別人不痛快,還真是心情愉悅啊,明秀現在的心態可不就是貓捉老鼠,捉到老鼠後,盡情玩弄,但最後怎麼會放過辛苦逮著的老鼠呢,偏偏老鼠不自知,還妄想通過談判,讓貓放它一馬。
阿茹娜攥著拳頭,下定決心道:“害你們的人不是我們烏喇特的,你們冤枉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