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吞吐吐地說道:“謝......謝謝柳大哥,不然......我今日......差點摔倒是......真是太感謝你了......”
柳長安看著她不停地道歉,自己也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撓了撓頭,試圖緩解這略顯尷尬的氣氛,說道:“沒事,真沒事!油燈給我,我去點燈!”
說著,他便輕輕地拿過女人手裏的油燈,轉身向灶台走去。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灶台邊,將油燈放在地上。
蹲下身子,他熟練地打開油燈的罩子,放在地上,然後伸手拿起火鉗,從灶膛裏夾出一根燃燒的柴火。
那柴火在黑暗中閃爍著明亮的火焰,他小心翼翼地將油燈的燈芯湊近柴火上跳躍的火苗。
瞬間,燈芯被點燃,柔和的黃色光線緩緩擴散開來,如同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隨著光線逐漸變強,廚房裏的一切都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灶台上擺放的鍋碗瓢盆、牆壁上掛著的炊具,都在燈光的映照下露出了原本的模樣。
柳長安站起身來,拿起油燈,輕輕放在木桌上,輕聲說道:“這下終於亮堂了!”
“嗯~” 張春香的回應微弱細小,如同蚊蠅的嗡嗡聲。
說完後,她便走到灶台旁,拿起鍋鏟,伸進鍋裏,輕輕攪拌起鍋裏的黍米飯來。
她的動作輕柔而熟練,每一下攪拌都恰到好處,使得黍米飯受熱均勻。待到微微攪散一些後,她彎下腰,拿起灶台角落的木桶,盛出一些米湯。
那米湯如同一股白色的溪流,緩緩流入陶碗之中。隨後,她將剩下的黍米小心地舀起來,倒入木桶裏,接著在木桶底下加水,準備讓米飯慢慢蒸熟。
她努力的讓自己專注地做著這一切,試圖用忙碌來平複自己那仍在微微顫抖的心。
“二丫,去烤火去!太冷了!”
柳長安喊了一句,便牽著二丫,走到灶台後,坐在椅子上,烤起火來。
兩個灶洞同時燒火,二人坐在灶洞前的椅子上,整個麵容上,都印著灶洞裏跳躍的火光的身影。
張春香在灶台前忙碌著,時不時抬頭偷偷看看灶洞前聊著天的兩人,手裏的動作也輕快了幾分。
二丫指了指柳長安的手臂,眼裏閃過心疼的表情,她望著灶洞裏跳躍的火光,輕聲輕語道:
“柳叔,你的手臂是怎麼受傷的?”
“還痛不痛?”
“陳爺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麵對小丫頭奶聲奶氣的三連問,柳長安見灶洞裏火勢小了些,便拿著火鉗,將柴火架在一起,然後隨手又添加了些柴火。
他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不痛了......”
“養上幾日,等骨頭愈合,就可以動了!”
“還傷了皮肉,得等它們愈合結痂!”
“應該長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沒事!”
“柳叔這傷啊,是在林子裏碰到了兩頭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