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又跟我說,若是改嫁到你家,春香在柳家生活了這麼多年,肯定舍不下柳家,不能真心一心為我王家。”
“她提議,將春香和二丫一起,直接賣給我,一共五兩銀子。”
“她還說,二丫年紀雖然小,模樣卻不錯,雖說五兩銀子有些多,但是養兩年,二丫大了,賣給人牙子或者窯子裏,賣死契,這不就回本了。”
“直接把她們母女倆賣給我,到時候,我也好再買賣,總不會虧待我。”
“我想著,也是這麼個道理。我知道我家隻剩下我一個,年紀又大了,村裏沒有姑娘願意嫁給我,想想便咬咬牙,掏了五兩銀子給她。”
“本來說好的,一大一小,共五兩銀子,今兒一早我來接人。”
“可誰成想,二丫磕破了頭,陳大夫說,得吃藥,還得好好養著。”
“一個賠錢貨,破了相,本來就不值錢了,還要出錢給她抓藥,好好將她養著,這我哪裏肯。”
“讓柳嬸子退我一兩銀子,她不肯,說她收了錢那天,春香和二丫就是我家的了,與她無關。”
“這我哪裏願意,就跟她在陳大夫門口吵起來了。”
“吵著吵著,喏,柳長安說他願意買下她們母女。”
“我們就要賠償,先開到十兩銀子,最後八兩銀子成交!”
“我覺得這個錢,應該有我的一部分,柳嬸子覺得是她的。”
“如此,我們便吵起來了,後來,你就來了......”
王癩子說完後,心裏還有些委屈的看著柳大力,希望他能為自己主持公道。
柳大力聽完王癩子的描述,又看向柳長安,看著人高馬大的柳長安手裏抱著小小一點點的柳家二丫,竟然覺得場麵有一絲詭異,又有一些和諧。
柳長安這麼多年一直窩在半山腰,除了打獵,去城裏賣,也是很少出現在村子裏。
他長得個頭極高,父母早亡,由身為獵戶的爺爺養大,前些年,他爺爺去世了,他就沉默寡言,更少與村子裏接觸。
加上他是獵戶,遇到村裏人要麼就是去賣獵物,要麼就是受傷去找陳大夫治傷,少不得身上沾上血腥氣,又不愛說話,老是麵無表情的板著臉,久而久之,村子裏越看他越害怕。
就連他居住的在半山腰的那座山,他家的附近,村民去山上挖野菜,撿柴禾都會特意繞開。
如今,看著他懷裏小小一隻,緊緊抓著他,頭上包著紗布,紗布上蓋還滲出一大塊血跡,柳家二丫閉著眼睛,軟綿綿的趴在他懷裏。
他眨了眨眼睛,心裏想著:這柳家二丫頭,膽子真大!
似是他多看了幾眼,柳長安疑惑的與村長對視,嚇得他卻趕緊將視線挪開,清了清嗓子,開口:“柳家小子,你來說說,怎麼回事!”
心裏卻不停的打鼓: 怪不得村子裏人這麼怕他,這柳家小子,眼神好可怕!
柳長安聽到村長的聲音,開口道:“我原本是來治傷的,外麵吵吵鬧鬧的,變得我頭疼。”
“剛好碰到這小丫頭,她求我救救她娘,看她娘倆這麼可憐,幹脆就出手了!”
“既然村長來了,你看,能能幫我寫下證書,幫我將她們的戶籍遷到我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