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根麻杆似的,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

整個人瘦的隻剩個皮包骨,臉色蠟黃又凹陷著。

頭發亂七八糟的,穿的破的不能再破的粗布麻衣,比城裏的乞丐還不如。

要不是為了傳宗接代,生個兒子,自己手裏又沒錢,他才不想娶這個女人呢。

本來盤算著買大的送小的,那張春香又能幹,比男人還能吃苦,自己好像也不虧。

把她們買回去了,湊合著接受小的賠錢貨,養上兩年,反正現在買回去也能幫忙幹點活。

等那賠錢貨養的年齡大一些,自己再把她往窯子裏一賣,這買婆娘的錢,它不就回來了嗎。

到那時,自己肯定已經有大胖兒子了,地裏的活計有張春香在,自己每天抱著大胖兒子,曬曬太陽,有人端茶倒水,噓寒問暖,想想就覺得舒服。

現在看著那張春香並不像柳婆子說的聽話。而那小的,聽說磕破頭,又破了相,這完全就賣不上價不說,聽陳大夫那意思,還得好吃好喝養上一年半載。

去他娘的,他王癩子,啥時候做過這賠本買賣,當即就不樂意了。

看著柳婆子對張春香動手,也沒了憐惜,憤怒的朝著柳婆子罵罵咧咧的道:“死老太婆,退錢!”

“老子不要了,快把銀子退給我,快給我!”

柳二看著王癩子拉扯著自己的老娘,忙上去推搡著,“王癩子,你鬆手,你給我鬆手。”

“已經說好了,你給錢,我們把張春香賣給你做婆娘,現在她已經是你的了,跟我們家無關!”

柳婆子見心疼的小兒子一開口,有人撐腰,立馬附和道:“對,人張春香已經是你婆娘了。”

“現在那賠錢貨磕破了頭,也是你家的事,跟我們無關!”

王癩子聽了這話,想著自己的老婆本就這麼沒了,頓時怒火衝天,大聲吼道:“放你娘的屁!”

“老子還沒把她從你們家接走,在你們家出的事,憑什麼賴在我身上。”

“給老子退錢!”

“......”

陳大夫看著拉拉扯扯,在他家大門口吵成一團的眾人,趕緊將老婆子拉了進來,然後對幾人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你們要吵出去吵,擾了我家清淨!”

可他到底是斯文慣了,在已經互相吼著,互相問候對方祖宗十八代的幾人麵前,聲音瞬間就被淹沒。

氣的他稍離他們遠了一些,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大家都被幾人精彩絕倫的對罵,互相拉扯中,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沒人注意到,在被幾人不停罵著,拉扯的邊緣,張春香麵如死灰的坐在地上,絕望的啜泣著。

在之前的拉扯中,她整個人狼狽不堪,烏糟糟的頭發蓋住了大半的臉,本就破舊的麻衣上被拉扯的到處是洞,寒風呼嘯而來,凍的她嘴唇青紫。

麵對身旁幾人的爭吵怒吼,身上四處傳來陣陣疼痛,她置若罔聞。

要不,就這樣吧!

這苦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呀!

從小到大在家幹的多吃的少,動輒就是一頓打罵。好不容易大一點,卻被幾兩銀子嫁進了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