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開門,快給老娘開門!”
“柳大家的,別以為你躲在裏麵就沒事了,你快給老娘滾出來!!!”
氣勢洶洶的老夫人聲音從門外傳來,拍的陳大夫院門處的木門砰砰作響。
“大嫂,快出來吧,今兒到底說也是你的大喜日子。你這平白的帶著二丫躲陳大夫家裏,不知情的,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娘呢。你這躲在陳大夫家,也是讓別人難做呀!”
隨著老婦人的話音落下,一道柔和的女音響起,看似柔和,但是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原本罵累了歇口的老婦人,又重新氣的火氣蹭蹭蹭的上來了,又開始用力的拍死木門來。
“張春香,你是死人嗎?”
“老娘叫你這麼半天,你還不給老娘開門,賤皮子,不要以為老大沒了,你腰板就硬了。”
“要不是這麼多年,我們老柳家養著你和你生的賠錢貨,你早就餓死了!”
“張春香,老娘再說最後一遍,快給老娘開門,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老婦人惡狠狠的在門外罵罵咧咧的,一邊衝著大門高聲罵著,一邊用力的拍著木門,怒罵間,唾沫紛飛。
柳家二房的看著婆婆戰鬥力十足,唾沫橫飛的模樣,眼裏的嫌棄一閃而過,卻默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離婆婆稍遠了一些,生怕唾沫飛到自己身上。
冬日的山村,寒風呼嘯,吹在人臉上像刀子一樣,生疼生疼。
此時,大柳村本應該是一片寂靜,忙碌了一年的人,都選擇貓在家裏,坐在炕上取暖,嘮嘮嗑,縫縫補補,躺在床上,節省些體力,也可以少吃點糧食。
而此時,大家像是忘記天氣冷一般,陡然聽到柳家老太太的怒罵聲從陳大夫家門口傳來,都一窩蜂的穿的嚴嚴實實的,跑到陳大夫家門口,看著熱鬧。
更有甚者,還拿了把花生,邊吃邊看著熱鬧,吃的滿口噴香,惹得旁人忍不住偷偷的咽著唾沫。
不過,還好,天氣冷,大家都帶著頭巾,有的頭巾包裹的嚴實,隻露出眼睛,咽兩下口水別人也看不出來。
“嗚嗚嗚......”
“陳大夫,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家二丫。”
“她流了好多血......她怎麼還不醒?”
“求您了,您發發善心,救救她吧!”
女人穿著破舊的粗布麻衣,上麵縫縫補補了一個又一個布頭,各種顏色和花料,新的舊的,一層摞著一層,讓原本的粗布襯的更加破舊。
更有幾處已經破了一個個大洞,看得出來是在拉扯間,拉壞了衣服,從而露出來裏麵的棉花,而那露出來的棉花,也是又黃又硬,團在一起,一看就不暖和。
女人麵頰凹陷,臉色蠟黃黯淡,頭發也亂糟糟的,又黃又少,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裏的乞丐。可即使是這樣,依舊看得出來她五官生的端正,女人小心翼翼的站在床邊,望著床上小小的人兒,滿臉淚水,淒淒慘慘的懇求著。
“唉~柳大家的,別哭了!”頭發花白的老大夫歎了口氣,無奈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