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回府,從後門進去,走到榭香閣門口的時候,覺得今天榭香閣安靜的有點異常,猶豫了一下抬腳邁過門檻兒走了進去,遠遠地從敞開的雙扇門看到,坐在大廳正方的楚翊玄和藍若。
一左一右,兩夫妻,一起來到,夫妻,一雙人,安平的腳步忍不住頓了一下,拂去心頭的不適,繼續向裏麵走去。微微一思量,怕是因為她沒去給王妃請安惹來的兩個瘟神。
安平走了進去,一襲男裝,俊逸不凡,卓然而立。她望著眼前兩個恩愛夫妻,挑了挑眉,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姮和小婉,看來來者不善啊,安平微微福身,不是大禮卻也周到,低聲道:“四兒給王爺、王妃請安。王爺來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我也好準備典心茶水恭迎王爺和王妃。小姮,小婉,還不快給王爺和王妃上茶。”
她自稱是四兒,不是臣妾,不是奴婢,在她心裏,她不是楚翊玄的妾,寧願隻是路人,再不相幹,可他非要將兩人扯到一起,那麼就繼續糾纏下去吧,看是你死還是我活。
安平說完轉身向內寢走,楚翊玄黑眸微微一眯,冷冷喝道,“站住!”
安平停下腳步,回身望向楚翊玄,一臉不解的問:“王爺還有事麼?”
楚翊玄起身,黑眸冷厲地望著安平,聲音嚴厲的問:“丫環沒告訴你,今天要去給王妃奉茶?”
奉茶?讓她端著一杯茶,跪在楚翊玄和藍若麵前,恭敬的說著姐姐喝茶,王爺喝茶,祝你們白頭到老,幸福美滿,她就這麼想想,心裏就覺得難受,她做不到。
“嗯,說了。”安平淡淡的說著頓了一下,道:“不過我有要緊事出府一趟,所以便沒來得及過去。”
藍若的臉色有點不對了,卻也沒說什麼。她是王妃,有做王妃的尊嚴和地位,而安平不過一個妾,隻不過比奴才高了那麼一點點等級,就這麼放肆,不把她放在眼裏,以後她的威信何在?
安平和楚翊玄的事,藍若是知道的,可隻是知道一半,那就是楚翊玄愛過安平,很愛,為了安平付出過很多,雖然最後在權利麵前選擇了犧牲安平,可她覺得,安平在楚翊玄心裏是有一定位置的。
她站起來,走到楚翊玄身邊,柔柔的笑了,“王爺,規矩不懂可以教,這次就算了,您也別生氣了,累了半天了,您也去歇著吧。”
多體貼的一個妻子啊,多恩愛的場麵,安平冷眼瞧著,並不打算領藍若求情的情。請安少了不了塊肉,她忍一忍也能撐過去,可她不願忍著,不願每天讓楚翊玄和藍若在她心上的傷痕撒鹽。
可是楚翊玄那麼傷害她,她一點表示都沒有,也太奇怪了,她總得給他點反應讓他覺得她正常不是?規矩,要由她來定,不是他們說了算,她一臉冷凝的道:“王爺,您是知道的,我不想做妾,如果您受不了我這脾氣,請您送我出王府,因為,我受不了那些規矩。”
藍若再能忍也是有限度的,她已經給安平台階下了,畢竟她和楚翊玄是新婚,不想為了這點事鬧的不開心,可是,安平怎麼就不識抬舉呢?送她出府?楚翊玄舍得嗎?舍不得的話,那就是妥協了,安平這一房不必去跟她問安,也不必聽她的,那王妃是她藍若還是安平?
就在藍若心思轉動的時候,楚翊玄卻開口了,口氣中透著不容置喙的命令,“身為本王的妾,就該遵從王府的規矩,否則王妃如何治家。”
安平波瀾不興,擲地有聲的道:“那便請王爺休我出府!”
楚翊玄不會休了安平,也不會像安平妥協,壞了王府的規矩,他麵色一沉,喊道:“跪下!”
安平站的挺直,一字一句道,“請王爺,休我出府!”
楚翊玄真的動怒了,喝道:“來人,請家法!”
三個家奴進來,其中一個家奴手裏拿著板子上來,站在一側的總管看了一下三個當事人,急忙喊道:“平夫人犯家規,家法伺候,杖責二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