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2 / 2)

大堂哥張緲不知道是不是被保護的太好,為人方正略有些迂腐,本人雖然學識不佳卻有股讀書人的清高氣,對古玩之類的倒略有新的,隻不過每次見了那兄弟倆總是要教訓一頓,跟張繡熟了後每次教訓人還必定以張繡為典型恨鐵不成鋼一番,讓張繡無奈的是,你背起人來教訓也行啊,這麼當著人的麵落人家麵子那不是明擺著拉仇恨的麼?

更糟糕的是,那兄弟倆可能跟張緲感情還不錯,畢竟打小就一起的,於是把落了的麵子都記在張繡頭上,明裏暗裏的各種打壓教訓。

偏偏張繡年幼還反駁不得,真正憋氣的不行。

時間久了張繡就再也不接那邊的帖子了,隻說要備考無心旁騖,這樣一來那大伯母和大堂哥倒是不好再找他了。

為此張諺還專門跑來好好鼓勵了他一番。

張諺為人耳根子軟,也有時下紈絝子的通病,難得知道支撐家族不能靠一人,憑著他這個世襲的伯爵銜也沒法撐太久,以前是看不起張謙出身,後來是看不起他還得自己奮鬥,等張謙真正出仕了又有點小嫉妒,繼承來的固然風光,可是自己拚搏來的顯然更有成就感,再懦弱的男人心裏也隱秘的渴望成功的,所以張謙被外放的時候他連送都不送,就因為覺得放出去不過是個死,當時心底還有點隱秘的高興。

等張謙送來的年禮一年比一年多,然後又和靖王搭上線,然後居然連任的時候,張諺就知道,張謙這是入了上麵的眼了。

大盛朝外方官員一般任期是五年,而且任期到了基本都會挪挪地方,如果一個人能在一個地方連任兩期,不管那地方是窮山惡水也好還是富庶之地也好,這人都叫上麵惦記上了。

西北固然物產不算豐厚,可那邊守著草原群山一些山貨也是極為優質的,從張謙這幾年送的禮來看就知道了。

雖然不肯定張謙以後是升是降,但至少現在自家能得不少好處,以後張謙降了便罷,一旦升遷,保持良好關係對本家也是有利的。

張諺再無能,這點眼界還是有的,也因此才對張繡的事比較上心。

要是張繡能讀個名堂來,這不僅是張家的榮耀,至少以後也能幫襯著點自家兩個兒子,自家兒子什麼能耐張諺還是知道的。

期間朝廷上還發生了些事情,又有幾個大員被擼了下來,男丁流放,女眷發賣,不少人家又添加了些高品質侍女,不過這些跟張繡無關,他現在正在專心備考。

時間一點點過去,張繡也迎來了自己穿越後的人生第一場考試,進考場的時候張繡看著熙熙攘攘的學子們深吸了口氣,參考的有孩童有青年也有白發老者,而他自己,也是其中一員。

他的籃子裏有炭有暖手爐有易保存頂餓的點心有茶水,二月的天氣還是挺冷的,不準備萬全一點根本成不過去。

五場考試下來,張繡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隻有經曆過才知道,這古代考試不是人幹的,尤其是位置不好的,張繡占了他老子的光,占了個不錯的位置,他親眼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窮書生因為在臨近茅房而被熏暈過去直接被抬了出去,不用說,這考試自然是沒戲了。

張繡回去就呼呼大睡了兩天兩夜,十天後得了結果,第三名,不高也不低,顧不得開心就又準備四月份的府試。

三場考試下來再次脫了一層皮,府試依舊是第三名。

沒辦法,默經釋義什麼的張繡都做的挺好,就連字經年累月的練下來也很拿得出手了,但是寫詩這一塊兒真的很要命,拉分都在這裏。

然後就是院試了。

大盛院試和鄉試會試殿試一樣都是三年一次,而張繡也是經便宜老爹講了才知道,原來光考秀才就要考三次,一次不過就不是秀才。

而考中秀才,才算是邁入了讀書人的門檻兒,才有繼續往上的資格。

坑爹的古代考試,要是擱現代,秀才什麼的都應該免費義務教育好不好。

張繡咬牙切齒,卻不得不屈服於強權之下。

府試到院試有四個月的空檔,張繡有了疑問就抓緊時間問便宜舅舅和親舅舅,杭家舅舅雖然對張繡有些不屑,卻也沒有拒絕他上門,有問題也認真教了,親舅舅就更不用說了,曆代考試資料都是這位舅舅準備的,有時候學累了還會跑到桃源村找褚先生鬥鬥嘴,褚先生到底學問深沉,很多兩位舅舅都難以說清的問題這位先生幾個字或者一句話就點明白了。

這就是真正的大師的實力。

在這樣緊張的學習下,張繡終於迎來了決定自己能否正式踏入仕途的第一步——秀才資格證的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