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紅日衝破雲層。隨著一道道淡紅色的晨光落在屋簷角上,時空之城迎來新的一天。喧囂還未在城內完全傳開,位於城南的四大家族之一宇府大門也未敞開。這座兩千多年的宅院,在這座熱鬧的古鎮裏,總是顯得深沉許多。宇府門口一對石獅子,平地有兩米高,在天色微亮的清晨,它們的眼中似乎閃爍著令人畏懼的怒光。它們跟所有宇家的後人一樣,守護著身後這座莊嚴的古宅,也守護著宇家尊貴和不可侵犯的地位。
"咚咚咚!"門環敲打朱紅大門的聲音打破了宇府的肅靜。
"咚咚咚!"
直到第三下敲門聲響後,宇府的大門才緩緩打開,就像是被徐徐拉開帷幕的沉重舞台劇。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宇府的莊主——九宮。他提著一盞油燈,然而他光禿油亮的頭頂和嚴肅的目光卻比油燈看上去亮得很多。
"是你!"九宮嚴肅的目光變得訝異。
"九宮理事,早呀!"
站在九宮麵前的男人叫華山,是時空之城九大理事之一。左臉上有一道細長刀疤的他,除了是時空之城內時空守護衛隊的統領之外,還身兼時空操縱培訓學院的保衛隊隊長一職。相比起時空之內其他男性,他的發型則十分簡單,隻是長黑發披肩。
"華山理事,你怎麼來了?"九宮眉頭緊皺,他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不利於他們宇家的事情要宣布。
"昨天冒犯貴府的那個菜鳥新生,昨夜試圖逃離時空之城被捕,此時已經關入時空監獄。"華山麵無表情地解釋,"所以他今天怕是不能登門謝罪了,還請九宮理事見諒!"
"什麼!"九宮勃然大怒,"全城的人都知道那菜鳥新生待會要到寒舍門前謝罪,如今你卻告訴我他不來了,敢問華山理事,你置我們宇家的顏麵於何處?置我們四大家族的顏麵於何處?"
"哼!"華山冷笑,嘴角上隱含的輕蔑讓九宮心裏抓狂。"如果九宮理事樂意的話,可叫令郎和令妹隨我到時空監獄,聽那菜鳥新生向二人道歉。"
"不必了!"九宮鐵青的臉龐微微抽搐著,"華山理事,為了一個菜鳥新生跟我們四大家族結怨值得麼?"
華山不高興了,眯縫著眼睛瞪著九宮,語氣冷冷道:"九宮,你給我聽清楚了。首先,我抓那菜鳥新生,隻是因為他違反了規矩;第二,為了一個菜鳥新生傷害到彼此關係的並非是我,而是貴府,敢公然當著學員們的麵殺人,敢問貴府上下視王法和規矩為何物,有沒有把我這掌管城內安定的統領放在眼裏?第三,"
華山再次冷笑,鄙夷地看著九宮道:"跟你們宇家和四大家族結怨又如何?別忘了,新時代已經來臨,屬於你們四大家族的時代已經結束!麻煩替我你轉告令妹一聲,在時空之城內殺人,不僅僅隻是一月的獄刑這麼簡單。她若敢再犯,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你!"九宮緊握的拳頭已經爆現青筋,憤怒的臉龐時而怒紅、時而煞白。
"怎麼,你也敢教訓我不成?"華山揚起頭,直麵九宮憤怒的目光。
最終,九宮還是抑製住心中的怒火,一聲不吭,轉身離去。
華山臉上隨之露出一絲輕笑。此時清晨的陽光已經點亮整個時空之城,宇家的大門卻在這個時候慢慢關上了,拒絕了代表著嶄新的晨光。華山心裏明白,四大家族逐漸在黯淡和沒落,隻不過跟破曉黎明一樣,都是一個漫長的,且需要與黑暗鬥爭的過程。
早上八點二十五分,時間教學樓內,新一屆的時間操縱培訓班的學員們已經陸陸續續走進教室。最後一個到達教室,是柳下菲菲。看到她進來了,所有人擔憂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除了藍頭發的宇方山外。此刻宇方山正閉上眼,努力做出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菲菲,你和嚴飛的位置換一下!"陳武走到柳下菲菲麵前小聲說道。
"隨便!"柳下菲菲漠然回應,慵懶的語氣裏卻藏不住內心深處攢動的怒氣,"對了,大蝦這家夥去向宇家人道歉還沒回來麼?"
陳武臉色一層,道:"你先坐下,待會上課了我會向大家說這件事。"
柳下菲菲剛入座不久,上課鈴響起。陳武站在白板前,掃視了課堂一眼後,臉色沉沉道:"正式上課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對大家說。"
嚴飛黯然地垂下頭,他已猜想到,嚴飛是要向大家宣布大蝦昨夜已經逃出時空之城了。他留意到,坐在他右上方的林思雨也麵無表情地垂下頭。"莫非她也知道大蝦昨夜逃出時空之城了?"嚴飛心想。
"我們班上的大蝦同學,昨晚擅自逃出時空之城未遂,被衛兵逮捕,此時已被關入時空監獄。"
"什麼!"除了宇方山外,其他學員們都震驚了,尤其是嚴飛和林思雨的表情最為誇張。
"怎麼可能,海底那個出口極其隱秘,向來沒有衛兵看守,大蝦怎麼會被逮捕!"林思雨心中疑惑重重。看她麵紅耳赤的小臉蛋,想必心裏著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