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一扇木窗,照到了屋子裏的一張木床。
床上一個青年剛剛醒過來。
他坐起來打了個哈欠,然後打量著周圍。
這是一個小小居室,雪白的牆壁顯得非常幹淨。
一張簡單的木床,旁邊擺放著幾個簡單的木箱,然後角落裏有一張木桌和幾個木凳。
哎呀,這可是簡潔空明的北歐裝飾風格啊!
隻是........
那門窗卻是傳統的中式風格,窗是格扇木窗,門是雙開木門。
這非常的不搭調啊。
好似一個人穿著一身西服正裝,然後拿著一個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手帕,迎麵走過來了。
這審美水平應該是……
某個穿西服帶手串的中年油膩大叔開的民宿旅館吧。
青年抬起頭,努力回想自己怎麼到這兒的。
好像昨天喝了酒……
不對!
他看到牆上的鏡子呆住了,鏡子裏的人很陌生。
不對啊,這不是我啊。
鏡子裏這人是誰?
他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什麼星座,什麼血型,初吻獻給誰,是否是處男........
這些統統不知道。
這特麼一定是做夢啊。
青年站了起來,走到鏡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臉,轉了轉身,看了看自己的身材。
好像比原來的自己帥一些,年輕了一些。
這時窗外傳來幾聲明亮的鳥叫,接著外麵又傳來嘈雜混亂的說話聲音。
青年顧不得再看鏡子裏的那個陌生自己了。
他急忙轉身朝外麵喊道:“有人嗎?”
說完向門口走去,卻是一直沒有人回應。
青年隻好提高聲音,“老板,老板在嗎……”
剛喊兩聲,他的聲音就突然被另一個聲音壓下去了。
“別擠,別擠了啊!排好隊,一個一個的來!”
這洪亮的聲音也讓外麵嘈雜的聲音很快平靜了。
青年推開了半扇木門,看到籬笆紮成圍牆的院子裏,有那麼十幾個人。
背對著自己坐著一個老者。
灰白的頭發,幹瘦的身材,雖然看不到正臉,但是估摸年紀也應該有五六十歲。
他前邊有十幾個排隊的人,看上去都是一些村鎮上的婦人婆娘。
這些人的穿著打扮都是傳統的偏襟盤扣的中式服裝。
發型倒是有現代燙卷短發,不過更多的還是傳統的盤攏起發髻,帶著簪釵。
此時一個穿著旗袍燙著發的女人排在了第一位。
“好了,就你先來吧。”灰發老者指著那少婦說道。
“黃師傅,我家娃子已經不咳嗽了。”
“既然好了,那你還來幹什麼啊?”
“我今天來是還有個事要求您。我家相公啊,他每天晚上喝了酒,就會無緣無故的發一頓脾氣,然後就會打我……你看看……這個事,你有辦法治嗎?”
那少婦穿的淺藍碎花的旗袍,皮膚細膩白皙。
她看上去不像是勞動人民,應該是在家裏相夫教子的主婦。
女人一邊說一邊挽起袖子,露出紫青淤痕,顯然是被人暴力拉扯拖拽造成的。
門口的青年起初以為女子是看病的。
此時聽了女子的話才明白,她是來這裏解決家庭糾紛的。
看來坐著的這兒的大爺不是社區醫生啊。
應該是居委會大媽的老公——居委會大爺啊。
自古以來可就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不過到了現代社會,社區裏有了居委會這個神奇組織。
從你相親說媒到結婚聘禮,從婆媳糾紛到生男生女,他們都能幫上忙。
青年靠在了門框上,他打算先看看居委會大爺怎麼應對,順便也觀察下這裏環境和情況。
灰發老者聽了那少婦問話之後抬起了頭,“啊.......要解決家務煩事是需要另外付錢的?”
青年聽了之後,有點驚訝。
怎麼居委會解決家庭矛盾還收費啊?
這可是違背政府設立居委會的初衷啊。
青年正在納悶,卻看到那婦人毫不猶豫的直接就掏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