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沒有人能攔住鬼啊!
殯儀館那群人還好嗎?
不對,現在不是擔心他們的時候。他更應該擔心自己。
這鬼要是一個不高興。
他不會跟那書生和王小姐似的被拆吃入腹吧?
想起哢嚓哢嚓的咀嚼聲。
眨眼間。
熟悉的寒涼感再次從腳底升起,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凍住。
服帖的短發根根炸起,從後麵看過去像是顆巨大的海膽。
“當初我就是在這被人推下去的。”
恍惚間,他聽見那人回憶道:“為了那點工程款,他故意將我灌醉從橋上扔了下去!”
“二十年啊!我倆認識二十年!他就這樣對我!”
簡言歇斯底裏,眼中的瘋狂令人心驚。
張順快哭了。
早知道對麵是鬼他就不來了!
他就說淩晨十二點大馬路上怎麼突然蹦出個人呢。
合著是冤鬼啊!
完了。
他不會像扒皮鬼一樣會奪舍吧?
不行!
他還有老婆孩子。
害他就算了,但不能讓他們遭此橫禍!
就算為了老婆孩子,他今天也不能交代在這!
這般想著,張順小心翼翼說道:“那人固然可惡,但我覺得冤有頭債有主,你……您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找到他報仇雪恨。”
找他就算了,可千萬別再找我了!
“你說的對。”簡言作思考狀沉默片刻,緊跟著說道:“此事與你無關,我不為難你。今夜過後你就當沒見過我吧。”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我一定守口如瓶!”
簡言對他十分滿意,從兜裏掏出那遝冥幣:“我的車費還沒付。不用找了,這些都給你了。”
“這、這。”
張順盯著錢上的畫像臉都白了:“不用那麼客氣了吧。就當我做好事送您過來的。”
“不行!必須拿著!我給出去的東西沒有人能拒絕!”
簡言微微歪頭,嘴角的弧度頗為詭異:“怎麼,你怕了?”
“哪、哪有。”張順假裝鎮定,“我有什麼好怕的。”
“那就拿著啊。”說完他好心的往前遞了遞。
眼見冥幣離越來越近,幾乎要戳到自己的臉。
陰森的聲音和紙幣的冰涼讓張順終於繃不住了。
他解開安全帶,踹開車門。在簡言和七十萬名觀眾的注視下,跑了!
整個過程連一秒都不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他們意識到駕駛室沒人,張順早就跑遠了。
眾人隻能聽到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不要啊啊啊啊!”
直播間內笑噴了。
【哈哈哈求張師傅心理陰影麵積。】
【估計張師傅往後四十年再也不會跑夜班了。】
【好家夥讓你挑戰沒讓你超越啊!】
【主播的每一步都在我預料之外。】
【嘖,主播也太六了,強烈建議下個賽季削弱!】
【把那個要削弱主播的叉出去!主播弱了我以後看什麼?】
【服啦,誰家好人把自己照片粘骨灰盒上啊哈哈哈哈!】
【主播演的太像了,隔著屏幕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實不相瞞,我要是張師傅我跑的比他還快。】
【可憐的張師傅,被主播玩弄於股掌之中。】
【你們看,主播好像愣住了。】
【對哎,你不說我還沒發現。他這是又咋了?】
【……】
直播間外。
簡言愣愣地看著越來越小的黑點。
“不是!大哥你回來!”
“你把車扔這了。”
“我咋整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