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殺人的好時候,更何況這夜還帶了些殘月。
一把斷劍徑直抹過老頭的脖頸,這一劍很準,也足夠用力,一股鐵鏽味瞬時在空氣裏的蔓延。
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裏充滿著不可置信。
許玄,來他家兩年的下人。
如果他沒有記錯,昨天他應該是讓人用馬鞭抽死了才對……
可惜疑問沒有得到解答,許玄的第二劍已經補了上來。
殺人最麻煩的不過於處理屍體,就在許玄準備將遺體塞到床底的時候房門被打開了。
房間裏異常的聲音終於還是引起了外麵人的注意。
來的是一個丫鬟,場麵在一瞬間有些凝固,或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這丫鬟一時之間竟是愣住了。
等她反應過來打算一展嗓門的時候,一把斷劍同樣掃過她的脖頸,這次距離有些遠,但切開喉嚨還是沒有問題。
她到最後也沒有喊出來,氣全部從漏風的脖子裏跑了出去。
看到,就得死。
許玄知道自己動作要快點,如果那些個捕快聽到聲音趕過來他不確定自己能打得過。
再次給這倒黴的丫鬟補了一劍,殺生但不虐生,如果有人要痛苦地死去,許玄一定會幫他痛快。確定房間裏隻有自己一個活人後,許玄輕輕關上門走了出去的。
不應該打擾逝者安息。
“許玄?你在這裏幹什麼?”
有時候就是這麼巧,許玄剛走了沒兩步路再次被人給發現了。
這次來的人許玄更熟悉,還在通鋪睡覺的時候這人一直睡在自己旁邊。
雖然表麵看上去憨厚老實,但其實為人極為貪婪奸,許玄半年的銀錢都被此人坑走了。
“沒什麼,剛才縣令大人叫我幫他收拾屋子。”許玄背著手藏住劍,這裏沒有一個人不該死,但他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
“奇怪,往常不是叫小翠嗎?”男人撓撓頭並沒有在意,隨即繼續說道:
“我剛從外麵回來,聽街上說昨天有個倒黴蛋被縣令大人給打死了,你知道是誰不?”男人很自然地朝許玄走了過來。
他的語氣裏充滿著幸災樂禍,畢竟說到底死的人不是自己就好。
“知道,你剛才還見到他了。”黑夜裏許玄嘴角輕輕勾起。
“啊?”男人被許玄搞懵了,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被打死了?我沒見到屍體啊?”
“是啊,可他又活過來了。”
“開什麼玩笑,除非是那些仙人出手。”男人連連擺手,隻覺得許玄是在哄騙自己。
“不騙你,你看。”
唰!
“殺人了啊啊啊!”
男人大吼一聲,黑夜裏這一聲異常的響亮,許玄根本來不及阻止,也阻止不了,他隻來得及再補上一下。
亂點也好。
紅月是縣長新娶的第七房,按理來說這個時間那老頭子該過來了,可直到這個時間點了什麼動靜都沒有。
“誰知道呢?可能那老頭死了。”紅月一點都不在意。
雖然縣令那老頭對自己也不錯,昨天她心情不好,正好有個下人不長眼,那老頭居然還真就把那下人打死給自己解氣。
但這絲毫不能改變她對那老頭感到惡心,每當看見那張滿口黃牙的嘴親向自己的時候,她都反胃到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