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風就是雨?我那朋友認識安瀾,你們結婚時她見過。安瀾親自掛的號,還有一個女孩子陪同。”
秦寒的心似被冰水浸泡著。他費力地吞咽幾下,安慰道:“媽,這事您別急,我會弄清楚的。”
秦母看兒子的表情明白了,原來這事是兒媳婦背著做的。不想給兒子增添負擔,她隻好勸道:“事已至此,你也別太難過,找安瀾好好談談。”
說著,自己眼圈先紅了。她的大孫子哦,說沒就沒了。
安瀾這孩子,虧她一直對她那麼好,比對兒子還親,真把她當成了女兒對待。可是,她是怎麼回報她這個當媽的?她就那麼狠心把孩子做掉,也不跟家裏人商量?
安瀾還在蒙頭大睡。秦寒吃過飯上樓看她一眼,又下樓跟秦母交代,讓安瀾先睡著,沒事別打擾她。
秦母見兒子一臉嚴肅,心裏想著找兒媳婦對質,也隻好忍住。
秦寒出門了。他開車先到了醫院找了掛號那問了一下,然後又到婦產科。到了那裏一問才知道,那個安瀾已經住院了。
他心裏好笑。媽媽聽風就是雨,此安瀾非彼安瀾。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到了住院部的病房。
媽媽的朋友既然說看見安瀾了,還認識她,那麼,他來一趟就要把事情弄明白。
病房裏,李紅正百無聊賴的玩兒著手機,她病床邊還坐著一個男人。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病床邊的男人回頭。
秦寒跟男人四目相對。
安濤?!
秦寒疑惑,有些迷霧逐漸散去,事情的真相開始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跟安濤到醫院門口的一家咖啡廳坐了一會兒,安濤把事情的原委全部說了出來。原來,安瀾是用自己名字給李紅掛的號,不想李紅一個女孩子身上留下汙點。
她不想別人身上留下汙點,卻把汙點留給了自己。秦寒心想,安瀾呐安瀾,你快成聖母了。
開著車,心很亂,茫無目的在街上遊蕩。如果他不調查這件事,如果他沒來醫院澄清,估計安瀾一輩子也不會跟他說安家這短短幾天裏發生的事。更不會提及自己為什麼被嶽母打。
她就那麼執拗,任性,自己扛著一切。其實,那些本就不該她的責任,她都扛起來。
那瘦弱單薄的肩,能扛著安家走多遠?千秋萬代?地老天荒?
沒有哪個王朝,哪個家族會長盛不衰,永遠盛世。誰也擋不住滾滾的曆史洪流。
摧枯拉朽後,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先進總會取代落後。
明知安家氣數已盡,為何還要死扛著?
想著她睡夢裏不安的囈語,想著她皺眉沉思的側顏,他都替她心疼。
昨夜裏,她哭喊著的那個名字讓他記起一件重要的事。於是調轉車頭,他朝著父親所在的單位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