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已經重生(2 / 3)

大學那會子,盛微自己很努力地看雜誌,去動物園批發市場淘長得很像的衣服。顧宸每次都抱怨她穿的跟阿土伯似的,站著說話不腰疼!她省吃儉用的,能奢侈得起麼?再說他每次都扔一張卡給她就了事,她的驕傲,怎麼會用他的卡?

盛微翻著衣服的牌子,偷偷吐了吐舌頭。奢侈品不會給人帶來額外的快樂,可是卻可以給人不多的一些自信。這些自信,尤其是對於一個剛剛失戀又劃過生死邊緣的女人,是那麼重要。

因為受傷前就去了沙特,她仿佛在山溝溝裏呆了一年的感覺,好久沒血拚了,像這樣在家裏試衣服的感覺,還是第一次,盛微懷著過年一樣的喜悅瘸著腿反複試著衣服。

全是巴黎時裝周的新品啊!衣服大小都合適,盛微這才意識到,薛秦這段時間果然占了她不少便宜,對她的身形太了解了!

而鞋!最誇張的鞋!Giuseppe啊!盛微摸著自己突如其來的前十件一線正品,覺得人生都變美好了。

這時候,薛秦的電話打過來:“還好嗎?喜歡不?”

盛微回答:“不是還好,是太好了!”

薛秦在電話那頭淡然說道:“高興什麼啊,要付錢的。”

盛微心裏一緊,雖然她已經算是法國高級白領了,但是那還是空頭支票,最重要的是,她有數不清的帳要還。她趕緊看了一下標簽有沒有剪掉,沒有剪就還來得及退。

薛秦好似看到她那邊的動作一樣,又說:“別慌,分期付,要是覺得過意不去,明天可以下廚給我做飯作為補償。”

盛微氣急敗壞:“資本主義優雅的流氓!掛了!”

盛微想踏踏實實地活著,為愛情她吃了太多的苦了,愛情差點要了她的命。薛秦在她提出要搬走的時候,固執地將她留下。他說,他隻想和她在一起,沒有任何企圖,看著就好。

她說,“薛秦,別提愛情,因為現在的我,不合適。我們可以一直這樣,無關風月,如果到了非要結婚不可的時候,又都沒有別的更好的人選,覺得還合適就在一起過,不合適我們就分開,行嗎?”

薛秦答應了,他當然會答應,因為他知道,她緊鎖的心門,裏麵千瘡百孔,隻要有機會,他不會放棄。

終歸是高興的,盛微穿著Givenchy的黑色緊身長裙,看著在鏡子中的自己,除了臉色白了點,沒什麼不好的,她對著鏡子咧嘴一笑,她想,她已經重生了。

那段時間是美好的,純淨地,席琳也過來吃飯的時候,一臉賊笑地說,哥哥終於夙願得逞。

盛微追問,什麼夙願。

席琳說:四個字,金屋藏嬌。

學期也不是經常在家的,因為他還要在學校。

他還是那麼幹淨清瘦,臉上的輪廓有點像吳彥祖,他的學業很不錯,據說他媽媽是個女強人,準備把在法國的公司和業務都交給他來管。

“好啊好啊,”盛微說,“那時你就包了我吧,我當你的二奶。”

薛秦沒有理她,她現在臉皮越來越厚了,其實自己也是,也許隻有這樣小打小鬧的開玩笑,才能長久。他不能告訴她,他想娶她。因為她說過,在一起,無關風月。

她聰明,她會演戲,他也會,他陪她,直到她不想演了,想假戲真唱了。

他們住在裏昂的別墅裏,過起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同居生活

盛微傷好了,也開始去公司上班了,隻是最近的工作都恨清閑,就是在公司新品會隨便拍一拍。她知道,這是對她的照顧。薛秦好像特別喜歡她穿裙子,給她買了好多布的裙子,在2011年的春天,盛微如一個異國村姑一樣,出去買買菜散散步,薛秦說她元氣大傷了,要好好調理調理了。

難為他在法國還找到了中醫,和推拿,甚至從技術上看,並不比國內的差。

那段時候,唐人街的老中醫給她買了藥,閑來無事的時候,盛微在院子裏生了一個小爐子,慢慢熬藥,她願意磨蹭在爐子前,如老僧入定一樣,慢慢去忘記那些前塵舊事。薛秦會彈吉他,隻是隻在她麵前,有時候去上課,沒課的時候就在家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