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贏家1(2 / 3)

“你太過分了!陳楠何其無辜?你怎麼能忍心這樣對她?”沈修和說得沒錯,顧宸是她的致命傷,但是,她怎麼能忍受,這這一切,根本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原本以為自己是無辜的。可是,現在她才明白,真正無辜的是陳楠,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不是因為和她一個宿舍,沈修和又怎麼會對陳楠下手?

“她自願的,不是麼?你問問她,我至少也給過她不少她這一輩子也得不到的東西……”

“你無恥!”盛微氣急,這個人,這個她以為可以依靠的修和哥哥,居然懷揣了這些齷齪之事這麼久?

“我是無恥,我差點忘了,你和顧少就快訂婚了吧?心寧那丫頭最沒有度量了,她把那些照片都給顧少了,我攔不住……微微,既然你爸爸不在了,那麼,當時他強加在我們沈家頭上的痛苦,就由你來還吧!雖然其實我挺喜歡你這個妹妹的,隻可惜,你姓盛……”

天究竟是什麼時候暗下來的也說不清,剛打開電腦的時候明明是午後,盛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裏的,隻是覺得,一路上被別人異樣的眼光,都看得麻木了。

一天不曾慢半點也不曾快半刻,麵無表情地過去了。她昂著頭挺著肩走出校門,胸腔裏那口氣忽然就瀉了下來,腳步浮虛,天地皆變色。她拖著難以言述的傷痛走在路上,像那隻落水的驕傲的孔雀拖著濕漉漉沉重的傷悲。

她鞋也沒脫地歪倒在床沿,思維是處於某種超載之後的空洞,就好像懵過去了一般。直到敲門聲驚動了她,彈坐起來才發覺房間裏一團漆黑,隻有處於待機狀態的顯示器那裏閃爍著一丁點幽藍的光。

敲門聲愈發急促而沉重,猶如戰前的鼓點。盛微下意識地過去開門,外麵站著的是顧宸,一隻手還懸在半空,她鮮少鎖門,他鮮少敲得這樣蠻狠。

盛微的心猛然一縮,這時已見到顧宸咋門外,還來不及看清臉色,隻覺得眼睛一花,頓時整個人的身體都失去了重心,半邊頭臉都是鈍鈍的,另外半邊的腦袋則在斜摔著倒下時重重磕在了門框的棱角上。她當時竟也沒覺得很痛,就是頭暈,睜開眼也看不清,柚木色的舊地板,堪堪支撐著她的門框,立在一旁的別人的腳,都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旋轉著。

即使看不見顧宸的臉,盛微也可以想象出那雙因為憤怒而睜大了的眼睛,像是可以冒出火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壞事傳千裏,她知道這一刻早晚會來,沒料到這麼快,連喘息的餘地也沒有。這樣也好,省卻了等待的恐懼。

她抬起頭,正好看到那再度揚起的手,等待著他的巴掌落下裏,卻遲遲沒了下文,盛微瞪著眼睛,乍然與他的視線迎上不可謂不百感交集,然而很快她的欣慰被更深的驚慌所取代,因為從他的神情裏,她可以讀出一種意味:別說是打,他根本連碰都不想碰到她。

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醜陋,連說出的第一句話都是口齒不清的含糊。

“死刑之前都還有審訊畫押,你連問都沒有問過我一句要打我麼?”她心中惻然,這幾天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她幾乎已經承受不過來。

“你今天倒是聞到風聲走得快,虧我還想當中宣布和你訂婚的事情?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要不是今天我去學校找你遇到立秋,隻怕還一直蒙在鼓裏!”

盛微恍然大悟地點頭,她說呢,怎麼事情來得那麼突然,原來是何立秋,難怪是這樣“湊巧”。

“她說你就信?我不是應該是你最相信的人麼,我說的你就不信?”

“人家根本就沒有說什麼,還一味地幫你說話,說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讓我不要衝動。我起初還傻嗬嗬以為你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到後來才知道外麵有成千上萬嘴都在笑話我們,別人的手都戳著我的脊梁骨來了。我倒是想問問你,有什麼不得以的苦衷,你要爬到別人床上!”

聽著他一字一句地指控,盛微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知道,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三人成虎,眾口鑠金。

“你都想不通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更想不通。”盛微反手拉住顧宸,眼淚大顆大顆滾落,“我沒做過,顧宸,你相信我,我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是去過沈修和家,但是我和你說了,而且我是為了陳楠去的!那天在醫院,也是陳楠做手術,我隻是去看她!那些照片根本就是在故意誤導……”

“你還在編,要不是我親眼看過你簽字的那張手術單子,還真被你清純的樣子給蒙騙了!盛微,你告訴我,我哪裏輸給他?以至於你要這樣對我?你做下這些事情的時候想過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那是因為我到醫院的時候陳楠已經昏迷過去了,我隻好代簽的!我不知道何立秋跟你說什麼了,你知道的她那天就喜歡你,她一直把我當對手,現在有機會了,難道她不會好好抓住大做文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