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也別多想了,那個何立秋,我看也不是個事兒,得好好抓住顧宸的心呀,都說三年之癢,這在一起久了,很容易膩味。別看她一副青菜黃瓜相,吃多了山珍海味,有時候也會想些別的,男人都這樣!”齊俊饒花名在外,綠音在這方麵深有體會:“他們這一圈子的,擺出去大票女人貼著上,有時候呢,相處也要有點策略的……”

“唉……策略,這東西用在感情裏麵,好使麼,用心眼去掙來的東西,會是真正屬於自己麼?”盛微聽了心裏不是個滋味,她總以為,她和顧宸是不一樣的,至少,感情是真的,也許是還沒有太多的社會經曆,還不了解人性的複雜,她總以為,感情的事情,喜歡就是喜歡,來不得半點虛偽狡詐。

“你啊,就是骨子裏太清高了,現在誰不現實,你啊,說你聰明,卻總是把聰明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林綠音喝了一口酒,說道:“真不知道你那些書讀到哪裏去了。”

“我總相信,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強留也留不住。何必弄得兩敗俱傷呢?”盛微是不喜歡喝酒的,低頭抿了一口清茶。

“所以我說你笨呀!那個女人的心思,都昭然若接了,是我,我就不會讓她好過!敢和我搶男人的女人,總要讓她吃點苦頭,”綠音晃了晃杯中的酒,“我是不是很壞?”

“沒有,我要是和你一樣,能做到這麼簡單就好了,這人心異變,她一身的心眼,我避之不及,哪裏還想去招惹她……”

“切,我那天看你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還以為你得我幾分潑辣真傳,原來是紙老虎!”

兩人正說著,突然有個服務生走過來,“哪位是盛小姐?有人找您。”

盛微和綠音都有些困惑,尾隨著服務生而來的是一個素未謀麵的年輕女子。

“請問你們哪位是盛微小姐?”那年輕女子走上前來,對著盛微和林綠音兩人問道。近看之下她的年齡應該已經在二十七八,但是妝容精致,服飾考究,聲音帶著軟糯的口音。

“我是,請問您是……”盛微站了起來,話還沒說完,林綠音放桌上的的半杯軒尼詩就全部灑在她的臉上。綠音最先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旁邊各自尋歡的客人紛紛看了過來。

盛微輕輕拭去潑到眼睛邊上的酒,看著那隻拿著酒杯的塗著紅色丹蔻的手,被潑得腦中一片空白。

“我先生姓沈,你可以叫我沈太太,幸會,盛小姐。”那女子說話的口氣溫文爾雅,如同閑話家常,一點也看不出來,就在一分鍾前,她淩厲地向盛微潑了半杯紅酒。

一旁的林綠音這才有些反應過來,忙給盛微遞上紙巾,“你誰啊?憑什麼在這搗亂?”

盛微卻在聽到“沈太太”三個字的時候,反應了過來,她接過綠音手中的紙巾,示意她不要衝動。徐徐擦拭著頭發和臉上的酒液,整個人慢慢地從剛才的突發事件中緩過來。想來,是為了沈修和而來的,來者不善,問題是,這個女人,顯然不好惹,她緩緩開口:“沈太太打招呼的方式果然別具一格。”

那個自稱沈太太的女子抿嘴笑著打量盛微,語氣卻刻薄,“長得不錯,倒也不像下三濫的女人,沈修和的眼光果然有進步。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這些大陸的女人,稍有幾分姿色的都巴望著做二奶。”

盛微臉上的酒已經擦幹,她撥開濕透了黏在額前的一縷頭發,也笑著回答道:“我也一直很困惑,為什麼你們台灣的女人年紀稍微大了一點就隻能做棄婦,自己的男人千好萬好,守住放家裏,別讓他出來就是,你不去找罪魁禍首,對著我興師問罪,有用麼?”她這番話是替躺在宿舍的陳楠說的,既然對方找到的是自己,又何必扯出來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