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郡王的母親是先皇的親姐姐,寶郡王雖是外姓,但從小就很受先皇喜愛,跟當今的表兄皇上感情也非常好,於是先皇便親自封他為郡王。
寶郡王能夠得到當今皇上的信任和器重,除了他們表兄弟的感情好之外,最主要的是寶郡王確實有真才實料,為國為民,是朝廷難得的棟梁。放眼整個大周朝,寶郡王擁有的實權堪比親王,沒人敢小覷這位郡王。
屈大人貴為兵部侍郎,官居二品,在朝中也算是元老級人物,少不了下屬官員對他巴結奉承,就連一些沒有實權的皇親國戚都還要對他禮讓三分。但此時到訪的是寶郡王,他自然是不敢擺任何姿態,隻能恭恭敬敬的出來迎接。
剛到正廳,美玲便衝進一位中年男子懷裏撒嬌,“爹,我好想你!”
中年男子也就是寶郡王,大約四十歲左右,一身藍色的錦袍,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雙眼光射寒星,整個人散出一種貴族的氣息。
隻是在美玲撒嬌的衝進他懷裏時,他那又寒星般的眸子頓時柔和了許多,他微微抬手輕撫了懷中人兒的秀發,然後又露出那威儀的神態,冷然說道,“哼,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爹嗎?”
美玲吐了吐小舌頭,然後抬起頭俏皮的說道,“你是我爹,我就是忘記全天下的人,也不可能會忘了最最疼我的爹爹!”
寶郡王冷著臉,哼了一聲,雖然板著臉,但任誰都看得出,他眼底對美玲郡主的疼愛,責備的話語反而變成了鬧別扭。
美玲摟著寶郡王的手臂撒嬌道,“爹,女兒知錯了,咱們回家吧。”
聞言,寶郡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消失了,低頭望著自己最疼愛的寶貝女兒,道,“舍得回家了?”
“榮王府是我家,我當然要回去了,何況爹爹還親自來接我。”美玲終於了解到了,她對屈南的愛太淺了。天下間沒有任何人像她爹爹這般無條件的對她好了。
寶郡王自然也發覺到女兒的一絲絲變化,但是他並不點破,他最疼愛的就是美玲,對她的另一半,他也是非常的關心。
他雖然對楚晉不是非常了解,但是憑他在朝中那麼多年,還有他自己的經驗,他認為楚晉是個難得的人選,這樣的男人足夠做他的女婿。
一旁的屈大人看著對麵的父女,他完全沒有開口的餘地,直到兩人說完話,他才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
“免禮吧。”寶郡王對著屈大人又道,“美玲平時調皮慣了,在貴府多有打擾了,明日本王會讓人送來謝禮,感謝屈府這些日子對小女的關照。”
屈大人連忙軀身回道,“王爺言重了,臣愧不敢當。”
“好了,你也不必推辭,本王這個女兒有多喜歡惹麻煩,本王自是清楚。”說著看了眼美玲,又道,“來時本王聽聞令公子中毒了,不知現今如何?”
“多謝王爺關心,犬子已經沒事了。”屈大人恭敬的回道。
提到這事,美玲這才想到淩曉曉,如果不是因為她非要讓淩曉曉治屈南,淩曉曉也不會中毒。若是淩曉曉有個不測,她是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爹,屈大公子的毒能解,全要靠淩姐姐,我能不能先去看看淩姐姐,然後再跟你回府?”美玲仰頭滿是期望的望著寶郡王。
“淩姐姐?”寶郡王不解的看著她。
於是,美玲將事情的經過與寶郡王說了一遍,“爹,如果不是女兒去求淩姐姐,她也不會變成這樣。”
看到女兒自責的模樣,寶郡王隻能鬆口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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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庭擔心的看著榻上的人,直到她原本青紫的臉色消失,這才湊上前,緊張的問道,“曉曉,怎麼樣了?”
淩曉曉盤腿而坐,臉上雖然沒有之前的那麼嚇人,但是看上去卻是蒼白無力,小香的心始終懸在半空中,繃緊的小臉一刻也沒有鬆過。
淩曉曉緩緩抬起眼皮,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或許是我體內的血沒有這麼快化解毒素,所以才會這樣,休息兩三天便好。”
“真的?”瞧她的麵色慘白,淩庭仍然不放心。
輕輕點了點頭,她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自己懂醫術,很清楚自己的狀況。”
“姑娘,可是您現在這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沒事了呀。”小香快急哭了,心裏慌了,剛才她差點就跑回晉王府找人了。
“是呀,曉曉,要不我們再找個醫術高點的大夫來替你瞧瞧?”淩庭有些懊惱剛才怎麼就不阻止淩曉曉那樣救人。
淩曉曉本以為將毒過到自己身上,便可以輕易化解,卻仍然失算了。這毒並非她看到的那麼簡單,裏邊還帶有盅毒。
而普天之下能夠將盅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除了玉雪煙之外,恐怕再無他人。沒想到她竟然潛入了大周朝的京都,是她疏忽了,小看了玉雪煙的報複之心。
若非她體內還殘餘有一些舍利子,恐怕她剛才早就一命嗚呼了,盅毒讓她給壓下了,隻要短時間內,她不運功,像葉颯說的靜心不動怒,應該不會發作。雖然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有方法可以解體內殘餘的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