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牆麵上描繪著萬千星河的樓閣,與地麵上同樣描繪銀河的黑色地磚交相輝映,使建築內流轉著奇異的波動。
“老師,昨日占星圖星軌異常,甚至虹星有斷跡…。。”一位身著標準占星師法袍,全身上下透著溫文爾雅氣質的青年人畢恭畢敬的站在一個正全神貫注研究著一本古籍,同樣身著老者身旁,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言語斷斷續續從他的表情上也不難看出這些現象意味著什麼。
“我看過了,虹星在鰭尾座的流光確實是斷跡,你沒看錯。”年輕者居然驚奇的發現老者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中沒帶一點焦躁之色。
“老師,這…。”青年自然知道連自己都知曉的事情他的老師不可能會渾然不知,但是麵對這種大事反而無動於衷確實過於反常。
“車玄。”老者慢悠悠的將古籍翻過一麵,半天後語重心長的開口:“知道這天下什麼最難算到嗎?”
年輕人一怔,雖然好奇老師為什麼這麼問,但是半天後還是吐出了在他心中早就有的答案:“天道。”
老者聽見這個答案沒有讚同,也沒有反對,隻是見古籍放到了身前的桌案上,坐直了些身子,沒有開口,用幹枯的手指默默拉過了年輕人的左手,在其手背上默默描繪了一個泛著紫色光芒的星圖。
車玄開始時似乎並沒有領會老師的意圖,隻是好奇的看著那個殘缺的星圖慢慢成型,他眼中的好奇瞬間變成了明悟,但是他沒開口,因為老師顯然還沒有畫完。
完整星圖在其手背上閃耀著,他的雙眼中隱隱淚光閃現。
“老師,我明白了。謝謝最後的這課。”
他手背上的紫色光芒漸漸濃鬱,居然化為了一道森白火焰點燃了車玄的全身,而他的身影在火焰的包裹下越來越淡。
“最難算的不是什麼天道,而是自己的命運。”車玄歎息的餘音回蕩在了這樓閣中,但是他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樓閣的門就在一刻不到的時間就被推開了,老者起身行禮:“陛下。”
門口處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走進樓閣,臉上沒帶任何表情,但還是點了一下頭以回老者的禮,他進來後,樓閣的門已經悄無聲息的關上了,在大門上流轉著若有若無的猩紅氣息,看來帝王顯然是不想被外人打擾。
沒有半句客套話就切入了正題:“羅老,你應該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吧?”這位帝王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老者依舊從其中聽出了帝王的心裏波動,似乎這位安塔利戈的掌權者也在畏懼著什麼。
老者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伸出了左手,紫光隱湧,整棟樓閣的星圖流轉了起來。
“天上星河?”哪怕是帝王見到占星術難免內心微顫,占星師的奇異傳承習俗在整片廣袤的神武大陸上已經是鳳毛麟角,也是最神秘的天啟者,若是何處發現了隱居的占星師就會引起大陸一陣沸騰,最強大的占星師甚至幫助一方勢力在曾經的阿古斯決戰的古戰場中讓敵方留下了比己方多出三倍的屍體。
老者似乎在吟唱著什麼,帝王退到了一旁的陰影裏,雙眼中流轉著璀璨。哪怕是安塔利戈帝王堅如磐石的心智也一點點的被星空撼動,畢竟星辰大海麵前,區區一屆人類帝王又算的了什麼?
“虹星星痕已現,陛下。”帝王循著老者所言去尋找著虹星,在左側牆麵上,映入帝王的眼中的藍光星辰圓盤狀的星團四周流轉出一盤星光的漩渦,漩渦上有一條明顯的黑色條帶,映出了起下的一片虛無黑暗,如同一道天塹。
安塔利戈帝王看了一會,罕見的歎了一口氣,他讀不懂星圖,但他在老者的講解下也知道了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