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在野外田間緩緩移動著。側壁開著的窗戶上趴著一個可愛的孩子,望著窗外的景色,不停的高聲怪叫著,叫聲中含有無盡的喜悅,但是卻隻是一些簡單的音節。
“阿悅很久沒有到野外遊玩了。”婦人輕輕的扶著男孩,對柯傲說到,“自然要興奮一些,會不會吵到你了?”
“整日呆在府中,自然是悶壞了,我現在不用想事情,怎麼會吵到我。”柯傲剝好一個橘子,遞給婦人,婦人單手接過,一瓣瓣的掰下來,撕成小塊,喂給男孩。
“你們男人的事,我們女人自然不該多嘴,但是聽大公主的意思,其實這次本來皇上已經沒有怪你了,對麼?”婦人望了望柯傲,覺得柯傲的心情不錯,便小心翼翼的問了句話。
“他不怪我,是因為我沒做錯什麼。”柯傲躺下身體,將手墊到腦後,“父皇在猶豫,我卻不能猶豫,或許這就是不同,所以他永遠是皇上,我永遠不會是皇上。”
“你說的話好拗口。”婦人淺淺的笑了起來。
“公子,前麵山上衝下來一隊劫匪。”老陳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進來。
“現在我們到了什麼地方了?”柯傲依舊躺在馬車上,側起身,單手支起頭,望著馬車的車簾問道。婦人聽見老陳的話,趕緊將男孩抱到懷中,關上車窗。
“剛出帝都郊外,是豐都縣境內。”
“我還以為他們會等再遠一點才動手的,畢竟太近了,不好壓住風聲。”柯傲輕輕的翻轉身體,開始閉目養神。婦人抱緊懷中的男孩,本來還很緊張,看著柯傲的神情,也漸漸放鬆起來。在她心裏,柯傲自然會處理好這些事,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不管他在什麼地方。
山上衝下來的不一定是劫匪,也有可能是山賊,還有可能是官兵,但是不管是什麼身份,他們的目的都一樣的,殺人掠貨,區別是官兵更大膽專業一些,山賊土匪更謹慎粗糙一些。大膽是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地方,都敢打劫,都敢殺人;專業在於他們處理過的地方,自然一定沒有活口,也沒有痕跡可以追尋;但是他們明顯忘記了謹慎。所以當他們衝到山腳,在山邊小路上大喊大叫的時候,渾然沒有發現在他們背後,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一個個黑影躍起,如獵豹一般撲從背後撲向他們,一聲不響的捂嘴割喉,這些黑影如此靈巧,在空中撲行時沒有帶起一絲風聲,所以直到他們將這群從山上衝下來的“劫匪”割得隻有十數人的時候,這些“劫匪”才因為發現喊殺聲越來越小而警覺。
近五十個黑影慢慢的包圍向那剩下的十數人,這群人也幹脆,全部揮刀自盡。不留給黑影酷刑折磨的機會。
馬車依舊雲淡風輕的行走著,黑影匆匆的將躺在小路中間的屍體丟到路邊草叢中,為馬車掃平了行進的道路。
婦人聽見外麵喊殺聲起時,臉上突然蒼白,聽見外麵漸漸歸於平靜,好奇的想撈開車簾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手還沒伸到車簾處,柯傲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最好不要看,我知道你暈血的,我那群靈豹親衛最喜歡割開敵人的喉嚨,看鮮血噴出來了景象,你還要看麼?”
婦人一聽,心中泛起了陣陣惡心的感覺,白了柯傲一眼,打開窗戶準備幹嘔,開窗一瞬間,卻瞟見外麵一個還噴著血的屍體在空中飛行,輕嗯一聲,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