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人群呼啦的讓開了一條通道,裏麵氣勢洶洶的衝出來一群人,將莫言圍在中間。如果眼神也是一種武器,那麼現在的莫言已經被千刀萬剮了。圍住莫言的人沒有進一步動作,剛才瘋狂往門內擠的隊伍又瘋狂的圍了過來,將包圍圈增加了許多倍。柳煙望著那黑壓壓的人群,頭皮不禁也有些發麻,開始後悔自己提的建議。
被圍在中間的莫言反而冷靜下來,他們隻是圍著自己,卻不動手,證明了還在等冰山來人,就算動人又如何,他從小打架打到大,還真沒在打架上怕過。
一男一女兩位少年出現在大門,恭敬的遙遙對馬車施禮,然後那名男生對被圍在人群中的莫言說到:“莫言,塔主請你和貴客上冰山做客。”
莫言透過人群間的縫隙,看見了那名男生,原來卻是舊識,嬉笑著說,“謝謝阿明。”說完往人群外擠去,隻是人群太擁擠,等莫言擠到人群之外,連衣服都被擠開了幾條大縫。莫言對男生攤攤手:“衣服你得幫我找兩件吧,要不這一身乞丐裝上去,你師傅認為我心存輕視,將我丟下冰山,那我不冤死了。”
“你的嘴巴就沒一個得道者的樣子。”男生臉上掛著微笑示意人群中一人去裏麵取衣物出來。
“你可別寒酸我,我們這群人裏我算得道者?”莫言轉頭向一男一女示意緩緩行來的其他人。
等到眾人都聚攏在門口,一男一女拱手請他們進入學院之內。途中遇見取來幾身衣服的那名學生,便領至一個廂房中讓眾人更衣,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向後山行去。
邢楚,莫言在見到冰雪塔主之前,從來沒有想象過她會是一個仿似鄰家四十餘歲大媽模樣的人物。就算他們想象過塔主的模樣,也是一個杵著法杖,頭發銀白,滿臉慈祥的老奶奶形象,要知道,她五十年前上明山的時候,已經是六十餘歲的大娘,所以當阿明給他們說,這就是塔主的時候,兩人蒙在原地。一百多歲的大媽?
“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老。”蒼昊望著坐在桌邊的雪瑤,自顧的拉張椅子,與她相對而坐。
“女生比較在意容顏吧。”雪瑤一點都沒有一代絕世高手的架子,用手在桌子上點了點,對眾人說:“寒舍簡陋,你們自己尋個家什坐吧。”
這裏的確簡陋,一座茅草屋,泥巴糊的牆,屋內就一張桌子兩把椅子,都被人坐了,還有一張床,其他的就是空地了,雪瑤看著為難的柳煙:“師妹,你就坐床上唄,和我不用客氣的。”
柳煙抱著文坐到了床上,雪瑤的兩位徒弟就地坐下,其餘人也學樣盤膝坐在地上。
“你好不容易跑出來了,就為了找我再打一次?”雪瑤單手撐著頭,支在桌麵上。
“還是打不過你,打什麼。”蒼昊指著柳煙懷抱中的文,“找你救她。”
雪瑤望了一眼在柳煙懷裏的文,皺著眉頭:“她釋咒的時候被強行打斷了。生機已絕。”
柳煙一聽,哇的哭了出來,抱著文,淚如雨下。雪瑤輕輕的搖頭打斷柳煙的哭聲:“我在,她自然死不了。”
“請塔主救文一命。”邢楚單膝跪在地上,對雪瑤說道。
“師妹都哭成這副模樣了,做師姐的能不救麼?”雪瑤站起身來,走到床邊,輕輕的將文的頭發整理了一下,“隻是我需要一種花,你們去采來。”
“什麼花?”
“曼紗珠華。”
“一年生一葉,十葉始孕花,花開葉先敗,花敗葉再生的曼紗珠華?”柳煙抱著文,仰頭問雪瑤。
“對啊,你們也算極幸運了,今年正好是花開的年份,隻要你們在冬天來臨之前趕到魔獸森林中的死亡穀,就能采到,這花隻有一朵。就在死亡穀的正中央的一個湖泊裏,那個湖泊就開有一朵花,你們看見就知道是它。”
雪瑤望了一眼準備動身的邢楚和莫言,轉身對坐在地上的男弟子說到:“滄明,你也去吧。”
“師尊,上次我出去可是丟盡了冰雪塔的麵子。還讓弟子作為冰雪塔的天下知客行走大陸,恐怕不妥。”
“你一個小屁孩子能丟冰雪塔什麼麵子?你作為山中最需要曆練的一個人,不派你出去,我派誰出去?”
“弟子領命。”說完從地上站起來,陪同邢楚,莫言想眾人道別,下了冰山,往魔獸森林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