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蠱毒教教主遼歌(3 / 3)

淩笙簫的確對汐若一個月學有大成的事情很是疑惑,汐若當然不知道,在他們啟程的時候,背對著汐若的淩笙簫可是雙眼發光的盯著汐若的腦袋呢。至於會不會是如汐若所想的那般殘忍,就不可而知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淩笙簫對汐若的疼愛,已經遠遠超出了對自己愛徒煌雲笙的關心了。

馬車依舊前行著,二人的對話漸漸越來越小,之後便被一陣悠然的音律所代替,與馬車一路的路人更是再次露出了那種癡迷的神情,很是享受的聽著曲子,同時,也對這個吹奏出絕妙音律的人頗為感興趣。

乾國,東籬城。

乾國城內的街道不似辛國那般熱鬧,區別在於乾國的每個小販都有著一塊屬於自己的門店,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也足以擺放自己所賣之物了。這樣一來,街道便被空了下來,剛進城門,便可以看見一條頗為寬廣的道路,很是大氣。

汐若此時將孤雪扔在了車裏,也從馬車內出來,坐在趕車的煌雲笙的一側,跟著馬車搖晃的節奏晃著自己細瘦的雙腿,帶著些許的興奮。也難怪汐若這麼欣喜,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多人了,當然有些激動了。

汐若一出馬車,煌雲笙可是皺著眉頭,不高興了。因為街道雖然寬闊,但是人還是很多的。眾多的男子都時不時的將眼神瞥向自己身側那個不知情況的女子,他可是將這些看在眼底的。

汐若早已經習慣了注目,自然不會關注這些。再加上她一直認為自己黝黑的臉龐一點都不美,更不會對那些看著自己的人異樣的眼神有所思慮了。隻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早已經不是當年穿過來時的模樣了。

如今嬌嫩的臉龐頗為白皙,臉色一亮,那雙澈清圓眸便更加的靈動非凡。紅潤的嘴唇更是讓人有所遐想,再加上久經人事,原本身上散發的靈氣中更是多了一絲舉手投足間的嫵媚。隻是這些,就足以傾倒眾生了。

“汐兒,我們就住在這裏,如何?”煌雲笙先是停好馬車,隨後橫抱下身旁的汐若,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一手指著眼前的宅院,很是滿意的問著汐若的意見。

“不錯,不錯。這兒的擺設與裝飾都很獨特,淡雅幽靜。看來這裏的主人定是一個性格淡然之人,不過,這可是私居,我們要住在這裏,不太妥當吧。”汐若一手摸著懷中孤雪的背脊,目光卻是看向宅院,一眼便喜歡上了眼前的建築,但是一想到這是別人的住所,自然多了一絲失落。

隻見汐若與煌雲笙二人麵前的是一個寬敞的大院,院內則是一個高聳的二層建築。站在院外,都可以看見那二層閣樓。通體以青色的木頭搭建,樓閣的四周則是翠綠的竹林,儼然是一個隱世仙境。迎麵撲來的微風中也好似夾雜著淡淡的清新,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不愧是汐兒,一語道破。不過,你不用覺得不妥,因為這裏是有人早已安排好的,作為我們的落腳點,走吧,趕了這麼多日的路,你定是疲了。”煌雲笙看到汐若一副很為難的表情,笑意滿滿的對著汐若解釋道。

而後二人便走向大門,就在這時,緊閉的院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老者,一見到汐若二人,先是一愣,隨即看見了汐若懷中的孤雪,立即臉色一變,恭順的對著二人鞠了一躬,開口問道。

“二位可是汐姑娘與煌公子?”

“正是,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的?”煌雲笙一臉的好奇,反問著那個老者。而後側目瞥見了汐若懷中那個睜著圓眼正滴溜溜的觀察著周圍的孤雪,了然的一笑,而後搖了搖頭。

“又是這個家夥泄露了我們的身份唄。”汐若見煌雲笙望向自己懷中的孤雪,也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而後又扭了扭孤雪的耳朵,看到孤雪哀嚎了幾聲,才不情願的罷手。

“是的,主子早就傳來書信,說是有客人要來,讓老奴好生伺候。說是其中一位女子會抱著一個雪白的狼,老奴瞧見了姑娘懷中的它,自然就猜出了。”老者恭敬的對汐若二人解釋著,目光瞥到孤雪那裏,則是略帶了一絲懼意。

“你的主子是?”汐若拖著長音,似是詢問又像是自己在猜測,而後打量了一番宅院,忽然話音一轉,音量抬高了一些,問著老者。“不會是鳴淵吧?”

“汐姑娘說的人老奴不知,老奴的主子是乾國鼎鼎大名的神醫青淵,這裏便是他其中的一處居所。”老者見汐若有些吃驚的詢問,眉間一皺,之後很有耐心的為汐若解釋著。心中很是疑惑汐若口中的話,但是一想到這二人與自己的主子相識,想必是口誤罷了。

“嘖嘖,這個寒鳴淵,真是富得流油啊?”汐若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眯著雙眼,若有所思的看向眼前偌大的宅院,輕聲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看見汐若眼底的一抹狡詐,煌雲笙可是渾身戰栗。心底暗自為寒鳴淵祈禱著,被這個小煞星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這兒的感覺與在淩老頭的竹屋時好多了,寒鳴淵還是很會享受的嘛。”此時的汐若正手端著一杯清茶,一邊愜意的用杯蓋撥弄著杯中的茶葉,輕輕嗅著徐徐而升的茶香,一邊對著坐在自己身側的煌雲笙說道。

汐若與淩笙簫混熟後,便再也沒有叫過他淩爺爺了,與暝老一般,徑直喊著老頭,老頭的。讓淩笙簫氣得腦袋都快冒煙了。但是心中對汐若的喜愛卻愈發的強烈,隻好任由她沒大沒小的胡鬧。

“沒想到他竟然隱藏的這麼深,不過,這茶倒是好喝的很,劉管家,再去沏一壺來。”煌雲笙輕啜了幾口茶,覺得滋味不錯,隨即揮手對著侍奉在左右的管家吩咐道。

隻見劉管家聽罷煌雲笙的話,嘴角抽動不已。但還是沒有違抗的轉身讓下人再去沏一壺清茶,心中卻是像被人割了心頭肉一般的疼。這可是乾國最珍貴的針葉茶啊,就這麼沒有了。

煌雲笙含笑的瞥著一旁臉色蒼白的劉管家,心中一陣整人後的欣喜。他當然知道這個茶葉是乾國珍貴的針葉茶,隻是那個愛嬉鬧的性格不自覺的就出現了。反正老五有的是錢,喝他一點茶葉算什麼。

午後的東籬城,依舊熱鬧非凡。汐若與煌雲笙在喝光了寒鳴淵宅裏所有珍藏的針葉茶後,決定出去走走,以防自己的肚子會撐爆。劉管家則是歡歡喜喜的將二人迎了出去,那種巴不得二人快些離去的眼神,逗得二人笑得合不攏嘴。

“你瞧見那個老頭當時聽見你要第五壺清茶的表情了嗎?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幸好我定力不錯,不然那口含在嘴中的茶不噴出來才怪呢。”汐若捂著肚子,毫無形象的蹲在一角捧腹大笑。她沒想到,煌雲笙竟然在自己眼前,演了這一出。

“老五這麼富,不刮出些油水,我怎麼好意思在這裏繼續待下去呢?”煌雲笙見汐若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幫她順著氣,一邊自顧自的解釋著,好似自己吃了一個多大的虧似的。

不過,煌雲笙倒還真是故意的。他與汐若坦白心聲的時候,便早已經有了要接受其餘四人的心理準備。但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很嫉妒其餘幾人。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這樣好的機會整治一下,他自然不會放過了。

隻是,寒鳴淵可是沒有料到自己的好心,變成了煌雲笙趁機報複自己。最主要的是,他們不知道煌雲笙早已與汐若在一起,汐若怕他們擔憂,也不曾提過此事。

“聽說東籬城內一家名叫禦蝶齋的糕點很是有名,不如我們?”汐若笑著笑著,忽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倏地恢複了平靜,站起了身,像是自己從來就沒有過方才的失態一般。

這一幕,看在煌雲笙眼裏,則是自歎不如。女人變臉就是快,沒想到剛才還笑得岔氣的汐若突然就變得異常冷靜,煌雲笙此時的額角冷汗直流。歎了一口氣,轉身跟上那個已經急不可耐的汐若,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不是吧,這麼長的隊伍。”汐若與煌雲笙剛走進那家禦蝶齋所在的街道,就發現了一個長龍盤旋在不遠處。汐若眼皮一跳,怨聲怨氣的扯著一旁煌雲笙的袖子,示意他想想辦法解決眼前的事情,自己的肚子可是等不了多久的。

煌雲笙先是任由汐若拉扯著自己,眼神一直望著禦蝶齋的方向,見有些許衣著華麗的人無視隊伍直接走了進去,心中已經明了,於是,底氣十足的對著汐若說道。

“汐兒,跟我走。”說罷,拉著汐若的手,徑直走向了那個剛剛進去幾個人的門。

“兩位,請問您是來訂製糕點的麼?咱們禦蝶齋的糕點可是乾國聞名的,百吃不膩。”一個小二眼尖的發現了汐若與煌雲笙,熱情的迎上前招待著。因為煌雲笙拉著汐若走進的是另一扇門,如今才知道這扇門都是那些有著顯赫地位的人訂製糕點的地方。

“是,我們是來訂製糕點的,這樣吧,你就一樣訂一份好了。”汐若剛進屋,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氣,饞的她很是焦急的要吃到才好,於是便順著小二的話說道。

這個小二聽到汐若的話,自然是欣喜異常,這可是個大客戶呀,於是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起來,語氣也變得更加的溫柔,先是走到櫃台敘說了一番,而後便又回到了汐若二人麵前,說了一句話,讓汐若原本還期待的眼神立刻黯淡了下來。

“我們?我們偷吧。”汐若咽了咽口水,眼神卻跟隨那人腰間鼓鼓囊囊的布袋,灼灼發光。雙手不停的搓著,像是要一下子就衝上去搶到手似的。

“這樣不太好吧,我們怎麼能那麼做呢?”煌雲笙環抱雙臂,一邊呷呷嘴,若有所思的盯著汐若眼神望到之處,有些為難的勸阻著。

“那?那就偷他的。”又一個衣著華麗,腰間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錦袋的人從汐若眼前走過,汐若的眼神更是泛著光芒,隨即改口,對著煌雲笙詢問道。

“這個也不太好?”煌雲笙手摸著下巴,歪著頭看著那人,思慮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又駁回了汐若的提議。

汐若與煌雲笙到底是在做什麼,也隻有他們二人才知道。汐若當時聽到從小二嘴中說出的兩千三百兩白銀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更讓她心中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這糕點是不是銀子鑄成的。

更何況汐若與煌雲笙二人根本身無分文,二人倒是想到了回宅院取,但是汐若覺得寒鳴淵的就是自己的,花這麼多銀子,不是讓自己肉疼麼。想要魚與熊掌兼得的汐若終於想出了一個餿得不能再餿的主意,偷。

反正他們那些富家子弟錢財有的是,根本不在乎這九牛一毛的。當然,這隻是汐若心中所想。於是便有了方才這一幕,二人以過後再取的理由打發了小二,出了門,便準備找準人就下手。

這邊汐若與煌雲笙鬼鬼祟祟的在大街上盯著路過的有錢之人,而另一邊,龍昭炎四人已經會合在了一起,剛剛進了東籬城城門。

“老二,你帶這麼多銀票做什麼?”退了馬車,並肩相走的四人中龍昭炎冷漠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一邊看著一身紫袍的柏鳶鼓鼓囊囊的腰間,詢問著。

“小汐若來到這裏,定是不忘吃食,我記得乾國有名的禦蝶齋就在不遠處,那裏的糕點她這個小饞貓一定喜歡,就隨身帶些銀兩,買一些帶回去。”柏鳶眯著一雙邪魅的桃花眸,嘴角微揚,絲毫不掩飾他的好心情。

“哼,你倒是有心了。”楚澈軒有些沒好氣的對著柏鳶哼了一聲,如今他竟然還沒有忘了那夜的事情,對柏鳶很是氣憤。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一起去吧。”寒鳴淵則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嘴角淺淺一彎,看著三人,提議道。

四人同帶著麵具,但卻絲毫掩飾不了他們身上獨有的氣韻,更讓其多了一份神秘感。街上的待嫁少女見到如此養眼的情景自然是心花怒放,個個都是麵帶桃花,想要湊上前,一睹容顏。就這樣,四人周圍的人愈發的多了起來。

眼前的汐若看見的便是眾人圍觀的一幕,這樣的情景讓她忽然放聲大笑。真是老天爺相助,這樣熱鬧自然是好下手了。於是汐若眯著陰險的眸子,奸笑的搓了搓雙手,直奔人群聚集的地方。

汐若奮力的在這些香氣襲人的人群中擠來擠去,終於,彎著腰,擠進了人群的中央。天哪,汐若彎著腰緊緊地盯著紫色衣衫腰間那個鼓鼓囊囊的錦袋,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隻要拿到手了,自己的肚子就可以交代了。

於是,汐若毫不猶豫的將白皙的罪惡之手伸向了那個倒黴的紫衫男子的腰間。就在她欣喜的將那個錦袋拿到手之後,一股力量倏地將自己拉向那個被偷的紫衫男子,瞬間,汐若已經落進了那個紫衫男子的懷中。

一股淡淡的薔薇花香鑽進了汐若的鼻子裏,還未等汐若訝異的開口。她的頭頂處便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戲謔聲音,說的汐若有些無地自容。

“小汐若,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是這樣重逢的。嗯?”

那聲“嗯?”拉了很長的音,婉轉了一會才歸於平靜。汐若當然也沒想到自己與他們的重逢會這樣的帶著戲劇性,被偷的人儼然是柏鳶,此時的汐若被他緊緊的禁錮在懷中,掙脫不開。

“呀,真巧,柏鳶,你怎麼也在這裏?”汐若此時唯一的做法,就隻有裝傻罷了。

通體青色的樓閣中,忽然熱鬧了許多,劉管家也開始忙碌了起來,不再跟在身邊伺候。這一切改變的原因,則是龍昭炎等人的到來。此時,敞亮的大廳內,空無一人,細看過去,依稀還可以瞧見各桌上那杯冒著嫋嫋白煙的清茶。

而在劉管家為汐若安排的房間裏,不大的地方卻擠滿了人。除了垂著頭,撥弄著懷裏孤雪毛茸茸耳朵的汐若,與時不時的挪動著自己所坐位置,躁動不安的煌雲笙外,其餘的四人都是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思慮著什麼。

終於,在一片寂靜中,第一個人開口說話了,淡然如水的聲音此時竟帶著些笑意,赫然是坐在汐若身側不遠處的寒鳴淵。“管家說,你們兩個把我宅院收藏的所有針葉茶都喝光了?”

寒鳴淵剛與眾人進入宅院,劉管家便借口把自己叫到了一個角落,一五一十的將汐若與煌雲笙二人的惡行統統跟自己的主子彙報了一遍,那義憤填膺的模樣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晰。如今忽然想起來了,自然是要問問當事人是怎麼回事。

“我?我就喝一壺,剩下的都是他?對,都是他喝的。”汐若見寒鳴淵一副質問的樣子,一股強烈的心虛感油然而生,忽然腦筋一轉,不懷好意的用手指向了一邊茫然無措的煌雲笙。

煌雲笙見汐若如此揭發自己,心中真是哭笑不得。當初也不是誰說的,不喝白不喝。怎麼一怪罪下來,就全部推卸到自己身上了呢。剛要反駁,卻見到汐若略帶威脅的眼神,像是在說,你要是告密,就完蛋了。煌雲笙隻有把苦往心裏咽,苦著臉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