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解毒,平息危機(1 / 3)

汐若站在馬車的邊緣,一眼便瞥見了已經坐在茶鋪裏的趙匡言。對著那個士兵淺笑,而後示意他可以離開了。士兵見汐若讓自己離開,則是歡喜著跑到那群歇息的士兵群裏,迫不及待的準備大吃一頓。

汐若沒有鬆開拿著衣角的手,準備自己跳下馬車,正當她要跳下車的時候,一雙修長寬厚的手伸到了自己麵前。汐若望向這雙手的主人,正是一臉笑意的煌雲笙。雖然是被灰色的麵具半遮著臉,但是汐若還是可以察覺到他的表情。

“不用,我自己可以?”還未等汐若說出自己可以下馬車的時候,馬車旁的煌雲笙便不顧汐若的一聲驚呼,一把抱住汐若的腰肢,將她安穩的抱到了陸地。

汐若隻覺得周圍一暖,身子微晃,之後便踏在了踏實的土地上。汐若對煌雲笙的感覺還隻是停留在好感之上,如今的親昵更是讓她臉色微紅,然後輕咳了幾聲,以掩飾尷尬。

煌雲笙將汐若抱下馬車這一幕,正巧被也準備下車歇息的重黎夜瞧見了。重黎夜遠遠地便望見,原本淡然的稚嫩麵容上忽然多出了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如果汐若看見了,就會察覺到,那絲情緒就像是自己當初被龍昭炎抱著時,柏鳶等人的情緒。

“汐城主的隨從真是貼心啊,竟然還親自將自己的主子抱下馬車。”重黎夜與汐若等人都坐在了茶鋪的座位上,茶鋪的老板是兩個青年,正因來了大批的客人而忙碌著。而重黎夜則是趁著茶水還沒有端上的時候,似挖苦的說著。

他自然不知道汐若與煌雲笙等人的關係,但是知道汐若任意門門主的身份,自然就認為他們幾個戴著麵具的神秘男子是她的護法或是貼身侍衛。如今看到二人親昵的行為,他就衝動的說出了這樣含有深意的一番話,自然是讓汐若與煌雲笙一怔。

“重使者,趙將軍慢用,在下覺得有些氣悶,出去走走。”汐若見青年將茶水端了上來,依次擺上了桌子,她忽然感覺到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看著桌子上嫋嫋白霧的熱茶,汐若皺了皺眉頭,忽然對二人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重黎夜也不好反對什麼,看著煌雲笙跟著汐若的身影走了出去,他忽然皺緊了眉頭,嘴角一抿。趙匡言不在意汐若做什麼,隻要不妨礙到自己就好,因為他常年征戰,心中早已認定,女人就是禍水,尤其是汐若這樣傾城的女子更加是阻礙成功的人。

“茶水有問題,有人下了毒。”汐若與煌雲笙緩緩走出茶鋪,在離茶鋪不遠處的杏林處停了下來,汐若轉身對著煌雲笙說了一句話。見煌雲笙很是驚訝的眼神後,蹙眉的再次說道。

“隻是讓我很奇怪的是,我與重黎夜的茶杯中,應該是沒有毒的。而你與趙匡言的杯中則是讓我感覺到了不舒服的感覺。”汐若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與體內的反應,正是因為發現了問題,她才借口的離開,告知煌雲笙並與她商議。

“難道這家茶鋪與重黎夜有關,他想殺辛國的人滅口,自己得到碧玉長簫?”煌雲笙說出了一個猜測,向著汐若走了幾步,而後略有所思的轉頭對著汐若說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他就不會告訴上官弘這個碧玉長簫的事情了。但是為什麼我的茶杯中也沒有問題呢?”汐若接著煌雲笙的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否定了煌雲笙的猜測。

“你救過他的性命,他自然不會傷害你了。不過這家茶鋪的確有問題是真的,你過來看看這裏。”煌雲笙在周圍踱步,也在想著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然走到了樹林與茶鋪的空地相接的地方時,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與汐若說道。

“怎麼了?”汐若也是眼神一轉,而後幾步走到煌雲笙身邊,俯身看著他疑惑的東西。“這些是?樹樁是新砍的,這是新茬兒,難道這個茶鋪的空地是前幾日臨時搭建的?”

汐若看到那個被土埋上的不易察覺的砍斷的樹樁後,驚呼一聲,隨後便抬頭望著煌雲笙,道出了其中的原因。煌雲笙原本也是好奇為什麼砍剩下的木樁會埋在土中,但是沒想到汐若竟然開口就說出了樹樁的不同,這倒是讓煌雲笙感到好奇。

“你怎麼知道這些樹樁是新茬兒,是不久前被人砍下的?”煌雲笙環著雙臂,滿是興致的詢問著已經蹲在樹樁旁的汐若,看這樣子是一定要詢問出原由的。

“你看,這個樹樁雖被土埋過,可是它的根部周圍並沒有新生的嫩芽,而它的年輪縫隙處則帶著些許綠色,你摸摸這個砍斷的部位,依舊可以感覺到它的水分。”汐若很是認真的對煌雲笙解釋道,而煌雲笙驚訝之餘,也按汐若的吩咐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同。

煌雲笙此時對汐若忽然湧出了另一種感覺,不知道是什麼。隻是如今因她而心跳愈發的激烈起來,讓他短時間內鬥無法平靜下來。煌雲笙知道此時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連忙甩了甩頭,甩開了腦海中那些複雜的感情波動,按照汐若的意思,依舊是一副散步的模樣,暗自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汐若與煌雲笙緩緩的走到了茶鋪的一邊牆壁旁,煌雲笙注意著周圍人們的情況,而汐若則是撫摸著木頭建成的茶鋪牆壁,掰開一片樹皮,看著還帶著青色的內色,汐若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汐若二人不擔心趙匡言等人的安危,因為汐若從茶的霧氣中就看出了其中的毒性一時半會不會發作。這段時間足夠二人勘探好情況了。二人觀察完後,相繼回到了重黎夜與趙匡言所坐的桌子前。

“汐城主這麼看著本將軍做什麼?”趙匡言臉色有些難看的回望著盯住自己的汐若,言語厲聲詢問,一聽就讓人膽顫。汐若自然是不怕趙匡言的大嗓門,依舊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臉,先是歎了一口氣,而後又搖了搖頭。

趙匡言見汐若這樣的反應,心中很是疑惑,但礙於麵子,壓下了自己要問出口的話,臉色鐵青的又喝了一口茶,隨即用力的將茶杯砸在了桌子上,而後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在看汐若的眼神。

“趙將軍,小女子昨日夜觀天象,看出了一些關於將軍的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汐若見趙匡言聽完自己的話後先是一怔,而後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他上鉤了。她早就知道這些剛硬的漢子不信別的,就對這些命運的事情很是相信。如今汐若說到這裏,他也是信了一半。

“哼,你一個女子,知道些什麼,還是別滿嘴胡言多生事端的好。”趙匡言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對麵坐著的汐若,似不在乎的嘲諷著她。但是心中的激動卻是不自覺的顯露在臉上,讓敏銳的汐若很輕易的就捕捉到了。

“我自幼與一個道骨頗深的老道學過天象之術,將軍十七歲參軍,二十五方娶妻生子,我說的可對?”汐若也不解釋,隻是先說了一點關於趙匡言的事情,好讓他信服。這些事情自然難不倒汐若,石梁早在自己走之前就找人把這位護國將軍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

這些瑣碎的事情她都可以信手拈來,但是聽在趙匡言的耳裏卻有著略微的驚訝,她一個小小女子怎麼知道自己是二十五娶得妻子?但是畢竟是經驗老練,不一會,他便告訴自己,這件事情但凡自己親近的人都清楚,打聽一下,誰都會知道的。

“這些事情是人人皆知的,如何能證明你可以觀天象算出其中的事情?”

汐若微微一笑,沒有顧重黎夜疑惑的眼神,頓了頓聲音,繼續說道。“將軍五歲時曾掉入了井中,獨自殺死了一隻蟒蛇。我說的可對?”

這句話一說出,趙匡言的神情終於動了,震驚之意已經顯露出來。這件事情一直是自己心中的秘密,連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可是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子竟然一清二楚,這倒是讓他心中又信了幾分。

“將軍的書房中有一個密室,裏麵除了些珍貴的武器之外,別的小女子我就不透露了。”汐若沒有等趙匡言再次回答,就再次說出了當時看到的情報中的一個消息,而後看見趙匡言難看的臉色,汐若知道該點到為止,不會再說什麼了。

重黎夜與煌雲笙都緊緊的盯著趙匡言,等待著他接下來的反應。隻見他強壯的手臂忽然一動,而後那雙大手有些顫抖的握住了桌上的茶杯,似乎是要尋找一絲安心。

“我?我信了。”

“天象所知,將軍的星宿被困在一個地方,沒有出路。”汐若對著趙匡言說著,之後便看見了那兩個茶鋪的青年端著一些小菜緩緩的走向自己這張桌子,臉上原本淺淡的微笑愈發的深邃起來。

“那有沒有什麼解救的辦法?”趙匡言雖不懂這些,但是也了解一二,自然知道被困是一件不好的事情,連忙詢問著汐若解救的辦法。

“當然就是識破陰謀,自己脫困了。”汐若略有深意的看著把小菜擺在桌子上的兩個青年,對趙匡言說著。

之後正了正身子,先是在一個青年將菜放在桌子上前,不小心的用指甲碰了碰他的肌膚,輕輕的觸碰,並沒有讓青年注意到。而後將話語權遞給了那兩個低頭布菜的青年其中的另一個。“你這個茶鋪開了多久了,生意如何?”

“回女俠,小的兄弟二人在這裏開了五六年之久了,生意還好,足以活口了。”其中一個青年很是恭敬的躬身說道。

“這是給你的賞銀,拿著吧。”汐若將手伸進袖口中,過了好一會,才在袖子中掏出了一個金錠,很是大方的扔在了青年的手中,見青年眼神發亮的撫摸了金錠好一會,才放入懷中,汐若才神色鎮定的收回了目光。

“謝謝女俠賞賜,謝謝女俠。”兩個青年感謝一番之後,便準備離開。

汐若聽罷青年的話,笑意更濃。而後側身端起煌雲笙麵前還未動口的茶杯,頗感興趣的把玩著。這一幕,倒是讓重黎夜心中一震,而後皺著眉頭,望了一眼那兩個恭順的青年。

“我倒是很好奇,你們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個五絕散,這可是不可多得毒藥,藥性緩慢,但是一旦發作,便是即可死亡,幹淨利落,絕不會拖泥帶水。”兩個青年端著茶盤正要轉身之際,便聽見了汐若有些戲謔的聲音。

那兩個青年後背一抖,而後便轉過身,臉色平靜,但言語中卻有些焦急的回稟著汐若的話。“女俠可不要誣陷小的啊,小的可不知道什麼散,隻是做些普通的小生意罷了。”

“我更好奇的是,你們怎麼就那麼有自信,可以以你們二人之力就殺了我們這麼多的人。”汐若再次緩緩道出的話,讓趙匡言更是驚訝萬分。而一側的重黎夜則是無意的抿住了嘴唇,挑眉望著汐若。

“想不到你竟然認識五絕散,既然已經被你識破,那我們也不用掩飾了,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想要得到碧玉長簫,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兩個青年見自己的事情已經暴露,也不再掩飾什麼,用手一抓衣角,外麵的衣服脫去,露出了裏麵黑色的衣服。

二人從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刃,隨後麵目猙獰的盯著汐若等人。趙匡言一見到這個架勢,知道自己陷入了危機之中,連忙起身準備反抗,猛地一起身,忽然眼前一晃,便坐回了椅子上。這才明白汐若方才說過的話,暗自埋怨自己愚笨,沒有猜到茶水的問題。

汐若此時與趙匡言的反差就在於她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竟然端起她眼前的茶水喝了下去。這讓趙匡言更加的不解起來,這個女子是不是腦袋出了毛病,明知道水有毒,怎麼還敢喝下去。

重黎夜也是一怔,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便鬆開了緊皺的眉頭。煌雲笙自然也沒有什麼舉動,靜靜地等待著汐若的話。隻有趙匡言急得直跺腳,粗獷的臉上憋得通紅。

“死期?看來你們真是沒有感覺到什麼,那就讓我提醒你們一下好了。你們兩個現在有沒有感覺到渾身有些癢,胸口處疼痛難忍?”汐若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盯著那兩個黑衣人說道。

兩人聽完汐若的話,忽然真的感覺到了身上的癢處,而且越想就愈發的癢,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癢的念想,扔下了短刃,不住的抓撓了起來,不一會,二人便倒在了地上,兩個人的臉已經被撓的血絲泛濫了。

汐若歎息的搖了搖頭,而後起身,對著驚訝的張大嘴巴的趙匡言扔了一個藥丸。“解藥。”說罷,趙匡言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吃下這個藥丸。

“趙將軍,如果你想七竅流血的死在這裏,我是不會介意的,我會回國稟告國主,讓其好生安葬你的。”汐若俯身盯著一臉震驚的趙匡言,頗具威脅的說道,讓趙匡言毫不猶豫的就吞下了藥丸。

“沒想到,你還精通藥理。”重黎夜有些驚訝的讚歎著汐若,讓汐若不由得回身看向了他。

汐若看著重黎夜,沒有說話,皺了皺眉頭,走出了茶鋪,煌雲笙也側目瞥了重黎夜一眼,跟著汐若走到了那些痛苦呻吟的士兵之中。每人扔給了一包同樣功效的粉末解藥之後,汐若轉身就準備回到馬車上歇息。

路過另一波有些昏迷的士兵群前,忽然皺著眉頭,停了下來。而後將那些士兵喝的茶杯端起,放在鼻尖前嗅了嗅,之後神色更加的難看起來,叫了一聲煌雲笙,便回到了馬車中。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汐若這一奇怪的舉動,各自休息了片刻,恢複後,便啟程了。

這一個茶鋪中毒的遭遇,就這樣掀過去了。

整頓好的隊伍繼續出發了,馬車仍舊不緩不慢的行駛著。汐若與煌雲笙靜靜的坐在馬車裏,汐若自從坐上馬車後就神情嚴肅,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煌雲笙怕是她還在想茶鋪的事情,就開口安慰道。

“他們應該不是笙簫派派來的,我們笙簫派不會用毒來殺害他人的,師父說過,就是殺人也一定要光明磊落,不可陰險使詐。這一句話是笙簫派的人一定要謹記的,你不要隻看表麵現象?”

煌雲笙原本安慰的本意忽然成了為自己門派的辯解,因為在誰看來,當時那兩個青年人說出的話,讓人會很正常的當做是笙簫派的做法。

“這件事情十中有九與重黎夜有關,我們一定要小心。”不知道汐若是否聽進去了煌雲笙的解釋,但是她說出的話卻讓煌雲笙一怔,有些不解。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呢?”煌雲笙也跟隨著汐若的情緒起伏而撥動著,不由得開口詢問道。他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汐若的一舉一動都緊緊牽動著自己心。

“我剛剛經過那些昏迷的士兵時,發現了一個蹊蹺的事情。辛國的士兵中的毒都是五絕散,而我最後經過的重黎夜帶來的昏迷的人手時,發現他們中的隻是普通的迷藥。”汐若回憶著自己當時在最後那個士兵茶杯中聞到的味道,皺著眉頭,對煌雲笙冷靜的分析道。

“你確定嗎,你可是救過他的?會不會是你聞錯了?”煌雲笙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與重黎夜有關,畢竟汐若可是救了他的性命,他怎麼會聯合外人來對付自己的救命恩人呢?江湖中人,最重視滴水之恩,何況這還是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