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為了你們，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謝世安鄙視地掃了一眼生母，“有什麼舍不得，爹昨晚上不是去了你房中。”
“爹已經許諾，等他高中後，再讓你當平妻，你還有什麼不知足？”
封念春聽著逆子的話，恨不得當場給他幾巴掌，可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她跟兩個女兒還在謝家。
謝永元牽著崔望月的手走過來，謝世安帶著兩個弟弟趕緊迎上去。
“爹，崔姨你們不要難過了，娘在天有靈也希望你們在一起，希望爹過得好。”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抹起了眼淚。
“望月，孩子們都支持。我們同病相憐，你懂我，我知你。”謝永元與崔望月深情相望。
封念春有點想吐，她捂著嘴犯惡心，這個動靜讓崔望月看過來，“這位是？”
謝世安搶答，“崔姨，這是我們家下人，逃荒來的，叫春娘。”
“我見她跟我娘名字裏有同一個字，就收留了她。”
封念春低頭行禮，“回小姐的話，奴婢是大少爺救回來的。”
她一身土灰色粗布麻衣，臉上還髒兮兮的，說是逃荒確實最合適。
還是大兒子“聰明”，嗬嗬……
謝永元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瞪著這個壞事的女人，今日帶她來，就是讓她認清現實。
往後老老實實地服侍他，將剩下的幾個鋪子交出來。
“永元，我今天先回去。你過兩天找媒婆上門，爹娘那邊我會去說。”
“你跟孩子們都不要太傷心了，逝者已去，咱們都應該往前看。”崔望月已經下定決心往前走一步。
她這個年紀，總不能一直住在娘家，已經擋著侄兒侄女們的路。
找個靠譜的人嫁出去，是她對家人們最大的回報。
謝永元一路將她送到馬車，直到看不見影子後，這才返回。
在墳前，他一巴掌抽過來，封念春本能地躲過去。
上輩子幾十年，她都是被巴掌支配著，有經驗。
“你還敢躲！你差點壞了我大事，我這麼做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們五個孩子的前途。”
“出嫁從夫，你嫁過來這麼多年，對我科舉毫無幫助。”
“若不是看在孩子分上，我早就休了你。現在你封念春三個字永遠是我的原配，他們是嫡子嫡女，你就該心存感恩。”謝永元理直氣壯地無恥。
封念春下跪垂著頭，讓他們父子四個人看不見眼神，“老爺，都是奴婢的錯。”
“奴婢今日不該失態，從此後封念春就是死人，我是春娘。”
謝永元這才給大兒子一個眼神，讓他扶著她起來。
“你知道就好，等我考上舉人，讓你換個身份，進門當妾室。”
“你要是表現得好，讓你當個平妻也有可能。”
謝世安扶起生母，手還不自覺地往衣服上蹭蹭，明顯在嫌棄她髒，“娘，你就別作了。”
“我們私下叫你娘，人前就叫你春娘。”
“那幾個鋪子給我管著，免得你出去露餡，壞了我們的前程。”
封念春就知道再來一遍，他們依舊不會變。
她壓下仇恨，哭著說，“安兒，我就這些東西，這是你兩個妹妹的嫁妝。”
“你要是拿了，她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