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大哥有煩心事?和你離開前說的不平靜有關?”
能讓即墨駱霖這樣的人煩惱的,肯定不是小事,難得他一回來衣服都沒換就來看她,微亂的頭發,利落的緊身勁裝,讓他看起來有點像浪子。
即墨駱霖見李悅手裏攥著他送的玄黃玉,反問她:“悅弟,我離開的這些天,你……又感冒了?”
“駱大哥不用避忌,其實我知道自己的事,倒是讓你擔心了。”
即墨駱霖先是一愕,接著了然,隨之無奈一笑,“還是瞞不了你,不過最擔心你的,是你靖哥,那玄黃玉還是他跟我要的。”
這下換李悅愕然了,原來賀蘭靖老早就知道她中毒的事,還私下為她做了那麼多事,虧她還說他把賀嘉那邊的事都撂給她是獨自去偷歡,不曾想,他是去幫她找解藥。
“如果你不願意,靖哥也要不來這玉佩,而且這些年,你也很盡心盡力地幫忙找藥方。”
即墨駱霖一把摟著李悅,調侃地說:“不用謝我,你讓我抱一個就行。”
“來了也不去沐浴更衣,一身臭氣還好意思跟人湊那麼近。”
一個聲音夾著夏日的微風吹進屋裏,白衣耀人不及他看向李悅的眼神,讓李悅下意識閃躲。
自她叫希奕別出現在她麵前後,白羽辰也隻來過兩次,都是在門口看了她一眼就離開,不過每天都會有丫鬟送來各類滋補湯水和治療風寒的藥草。現在白羽辰“登堂入室”,想必是知道她見希奕的事了。
“嗬嗬嗬,我一見悅弟這麼白白淨淨,就按捺不住,抱歉抱歉。”
即墨駱霖即刻放開李悅,移到較遠的地方。
“駱大哥又不是在會佳人,咱們兄弟何須在意這些個,我倒是在意有什麼事能讓駱大哥心煩的。”
李悅願意洗耳恭聽,即墨駱霖卻不想她勞心,忙擺手說:“你專心調理身子,靖說是把他的事情都交給你打理,我可知道他寶貝你寶貝得不得了,有沈家二少接他的棒幫你,他才放心離開,要是讓他知道你在我這裏勞心勞力,不得找我算賬。”
靖就是幫她把事情都安排好,她除了最開始大方向的決策,在賀嘉明有沈樂之,暗有念煙,百越這裏有小金玉和式寒,都已上了軌道,如果她不是一開始就有自己的打算,基本可以當個甩手掌櫃。
手心裏的玄黃溫暖的不止是她的掌心,也溫暖著她的內心。
暖暖地一笑,李悅說:“你不直接告訴我,要我花口舌來說服你,花時間來推測分析,那不是讓我更耗費精力?而且我隻是覺得你說出來總好過憋著,可沒說能幫你解決。”
被她這麼一說,即墨駱霖立馬舉雙手投降道:“好好,我怕你,你是大爺,我說,我說。”
“我來說吧。”
白羽辰不甘被冷落在一旁,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希望被注意到,第一次,不想隻當個旁觀者。
即墨駱霖做了個請說的手勢,白羽辰把他掌握的情況一一道來。
最近幾個月,百越七族有六個族相繼有小孩失蹤。最初人們並未留意,隻是後來不知從哪裏最先傳出的謠言,說是四隅城裏沒丟小孩,肯定是四隅城城主為了顯示在他的管轄之下,城內治安良好,為了吸引更多百越人去城裏居住,以擴充自己的勢力,所以拐騙了那些小孩。對於沒有丟小孩的泫氏,謠言裏說是白羽辰懼怕泫氏向神靈告狀,遭神遣,所以不敢動那一族的小孩。
“他們把矛頭指向辰,目的很明顯,可惡的是居然有人聽信這樣的謠言,開始蠢蠢欲動。我族裏的人還好,幾個丟小孩的家屬能理解這是個陰謀,但如果小孩找不到,再聽到什麼謠言,我擔心他們很容易就被煽動。”
即墨駱霖回族裏就是接到族裏有小孩失蹤的消息,他族裏是最後一個發現有失蹤兒童的,也是在他那邊的事發後,謠言才傳起。
凶手的用心何其險惡,明知道白羽辰和即墨駱霖交好,如果白羽辰連好友族裏的人都不放過是為無義,而如果白羽辰為了脫罪,把矛頭指向泫氏的話,必會遭其他敬畏泫族的六族族人群起攻之。
“最好把皮氏、藍氏和滕氏三位族長都請過來,希望他們能幫忙控製他們族裏的人,我這邊讓風揚加緊追查,務必在人心進一步混亂前找到失蹤的小孩。”
白羽辰為這事也頗傷腦筋,他的四隅城裏百越七族的人都有,城外的消息傳到城內,連帶著城裏的人也出現反抗情緒,這幾天已經陸續有人登門怒罵,發泄不滿了。
即墨駱霖否掉白羽辰的打算,說:“加緊追查是一定的,但皮氏和藍氏那兩位那麼怕事,斷不會在這個時候來城裏,別看他們在飯桌上話那麼多,等到真發生事來,他們都得聽族裏那些長老的,哪個像我,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