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就剩下此次她帶出宮的四人,李悅不停摸著即墨玄黃,看著朝夕相處了五年的人,不想說的終須說出口。
“你們知道這即墨玄黃除了有溫度,可以給我暖手外,還有什麼作用嗎?”
一一掃過四人的臉,左佐一臉沉思,左佑看著兄長皺起了眉頭,水香率先搖頭,淩香還含著淚水的眼睛閃爍不定。
“這玄黃,有抑製我身上毒性的作用。”
李悅的話一出,水香和左佑同時驚叫出聲,左佐和淩香是一臉的驚訝,隻是淩香的驚訝裏更多的是恐懼。
“爺,您什麼時候中毒的?怎麼我們都沒察覺?您是怎麼發現的?賊人抓住了嗎?我們去給您抓來。”
左佑這個多血質的就是衝動,已經擼起袖子準備去抽那膽敢毒害他主子的家夥。
“佑,別衝動,爺這麼說自是已有安排。”
“我是在你們調過來之前已經中毒了,和你們的護衛工作無關,不過即使是在你們之後,凶手要下毒你們也不可能察覺,這個人每天都和我們一起,對我下手的機會多的是。”
李悅把目光直直投向那個身子抖得堪比掙紮在秋風中的枝頭枯葉,那個眼睛泡在了淚水裏的淩香。
“淩香???!!!”
三個聲音同時發出,同伴的質問擊潰了淩香最後的偽裝,再也支撐不住,跪坐在地。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被揭露出來,淩香日夜擔心被發現的恐懼反而解除,隻不停地哭,不停地重複著同一句話。
“淩香,爺對我們這麼好,你為什麼要下此毒手!你……你真下得了手!”
左氏兄弟具站到李悅床兩邊,水香站在前麵痛心自己主子這麼些年來受到的苦,也痛心被最信任的夥伴背叛,她流下的眼淚不比淩香的少。
一轉眼,自己就被排除在他們之外,淩香看著明顯的陣營劃分,哭得越加淒慘。
“在摔下樹前,我就已經中毒了,是嗎?淩香。”
淩香點頭證實李悅的推測,在被問及那時是否就是他下的毒,淩香頭搖如鼓。
“是抹布?”
一個不是很驚訝的問句,得到同樣平靜的回答。
吃驚的是左氏兄弟,抹布嬤嬤不是瑾妃娘娘身邊的老人,怎麼會毒害二皇子?
他們的疑問,李悅也同樣不解。
“抹布是母妃從昆吾帶過來的,為何她會對我不利?”
淩香仍是搖頭,然後又突然說:“奴才有次聽到嬤嬤提到過皇後娘娘,說什麼皇後娘娘的大事。”
“抹布是皇後的人?”
不應該啊,如果抹布是皇後的人,她不早跟皇後揭發她公主扮皇子的事了?這事也不適合在左佐他們麵前問淩香。
“那次為我洗塵的接風宴,就是我中了荷戟君嘔吐那次,如果抹布是皇後的人,就說得通了,要不著痕跡地讓一個宮女失蹤又不讓人起疑,抹布確實有這個能力。淩香,你知不知那事?”
要查,就把舊賬都查清楚,別漏了。
“奴才,不清楚,隻是那次過後,嬤嬤有問奴才,爺是不是平日裏也會吟詩作對,還問爺對突然嘔吐之事有沒有懷疑什麼。奴才什麼都沒說,隻說主子很累,很快就睡下了。”
淩香急促地解釋,生怕李悅以為他又出賣主子,解釋後又頹然道:“奴才知道辜負了爺,奴才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