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個族長整天都窩在我這裏,難道你都不用處理你們族裏的事嗎?”
白羽辰隨手撕下一張紙條,照即墨駱霖手裏紙蜻蜓的樣子做,很快完成。
對他的話,即墨駱霖不以為然,“我們族裏人不多,個個又都長年在外,能有啥事,不像你,一人管著這一座城,還要在其他幾個族中間周旋,什麼天災人禍都要管。”
“天災暫時沒有,人禍最近是有幾件,你有沒有聽說最近各族分別有小孩失蹤的事?”
“我們族裏沒有,不過你這一說,好像是有聽說過這麼件事。怎麼,你在調查?”
“嗯,就是派人暗中跟進,不過還沒什麼眉目。不說這個,上次台風過後損毀統計已經出來,你堂兄那邊說近期不會再有台風出現,你不是一次回來不會呆很久嗎?要出行的話這幾天不錯。”
“再等等,現在還不是時候。”
即墨駱霖高深地說完就走,白羽辰把手中的紙蜻蜓插進筆筒裏,帶了風揚走出書房。
這個時候,應該是李悅在給希奕授課的時間。
走進希奕的獨立小庭院,白羽辰看到一個奇怪的景象,他的兒子居然在掃地,而在旁邊那個應該是李悅身邊的侍從,記得叫淩香的,要幫他掃,被他推開。淩香見希奕不為所動,轉而到李悅身邊說著什麼。
“怎麼?府上打雜的人手不夠嗎?李先生可否告訴我這是在做什麼?”
白羽辰的出現讓淩香驚慌,希奕叫了聲“父親”後沒再吭聲,繼續笨拙地掃著地。
“希奕故意驚嚇淩香,讓他把整盆沙撒落地上,現在如你所見,他在接受懲罰,把地上的沙掃到過道兩邊,再去挑些新的過來。”
“是我自己不小心,沒拿穩,不關少城主的事。”
淩香從沒見過為了奴才罰主子的,這會怕希奕的爹遷怒到李悅身上,隻想自己攬責任。
“淩香,我並不是因為你是我的人才這麼做,做錯事受罰是很尋常的事,男子漢大丈夫,就應該有自己做事自己當的氣魄。希兒,告訴你爹爹這件事讓你認識到什麼?”
希奕停下來,說:“希兒不該知道淩香哥哥膽子小還故意嚇他,害他把沙子倒掉,所以希兒要幫他重新把事情做好。”
滿意希奕的表現,李悅看地也掃得差不多了,叫淩香帶他去挑沙。
“沒想到你也會懲罰他。”等希奕他們走遠,白羽辰才開口道。
“做錯了就要接受相應的懲罰,小孩子管束得緊並不表示他們就不會犯錯,隻要知錯能改就好。”
白羽辰看著希奕和淩香一人一邊提了個木桶過來,把裏麵的沙倒進靜躺在一旁的大木盆裏,倒完再原路返回。他留意到,希奕臉上的表情,是在他麵前從未有過的自然輕鬆,
“那樣也算懲罰?”
“你覺得怎樣的懲罰才是懲罰?”
被李悅的一記反問給問到了,怎樣的懲罰才是懲罰,是啊,他所想到的懲罰都是越嚴厲才越有效力,但今日所見的,打破了他對懲罰的認知。
“與先生談話總能讓白某茅塞頓開,希望先生往後繼續用你的方法教導犬子。”
知道白羽辰這麼說是同意以後不幹涉她的教學方法,李悅眼睛滴溜一轉,笑道:“是你說的,那你可要配合我!”
白羽辰拍拍李悅的臂膀,親自接觸了才發現這個看起來嬌小的小子實際上也確實是嬌小,那手臂的臂圍他一手就能輕鬆握住。
“白某鼎力支持先生。”
趕走腦子裏的雜念,白羽辰做出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