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連綿的夜晚,一個男人用外套裹著什麼東西,在泥濘的小路上狂奔。隨著啪嗒一聲,似乎有東西從他的懷裏掉到了地上,他把包著外套的物品放在地上,在小水潭裏撿起那變的濕漉漉的小袋子,他隻得咂了下嘴,隨後接著抱著東西狂奔起來。
“二位仁兄,我回來了!”
那個男人推開了一間土屋的房門,氣喘籲籲的對著屋內的兩人說道。
“誒呀,兄弟你還真的搞到酒了啊!來來來快請進來,把衣服給我,我給你放火爐旁烘烘”一位矮胖的粗壯大漢從石炕上縱身飛奔至男人的身邊,幫男人將外套和內襯放在火爐旁烘幹,然後視若珍寶般的抱起了那外套裏包著的酒壇。
“鄭兄快用我毛巾擦擦身子,別著涼了,若是冷的話就先穿上我的外套吧”
另一位瘦高小眼睛的男子拿了毛巾遞給了他,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放在手裏等著。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我一身的泥濘,您的毛巾一塵不染,外套靚麗如新,恕我難從”
這位鄭姓男子一臉的羞澀,從表情上看便可知此言並非客套話,而是真的不好意思用。
“兄弟別客氣,基哥衣服多著呢,不行的話就光膀子,想喝這口我都很久了。”
見二人如此,鄭姓男子也就不再見外,擦了身子穿上衣服,隨後搭坐在炕簷上。
“可惜我這肉幹路上不小心掉在水坑裏,沒法配酒盡興了”
“不打緊,不打緊,你盡管拿來,我去衝洗一下,拿到火爐子上烤一會就不礙事了”
大漢傻憨的對著鄭姓男子樂,男子見狀便笑著指了指自己換下的衣兜,隨後大漢便拿出肉幹處理起來。
“小伍比較實在,口直心快,望鄭兄不要見怪”
“哪裏話,本就是我請二位吃酒,劉兄不必如此客氣。說起來若不是您提供這麼個遮風擋雨的屋子,以我和小伍兄弟的身份,隻得在寒冷的窩棚裏吃喝了”沒等男子說完,大漢便處理好了肉幹,又不知從哪拿來盤花生米,一齊放在桌子上。
三人先是打開酒罐,一股濃鬱的桂花味和麥子味便撲鼻而來,小伍搶著為二人斟酒,隨後便迫不及待的抱著酒罐先自己來了一大口,一臉的滿足和陶醉。二人見狀,碰杯之後也一飲而盡。
“兄弟,你白天說的那些話,可是當真?”
小伍一開口,剛才輕鬆的氛圍突然變的僵硬,隨後三人默聲不語。小伍見狀,便又給兩人斟滿了酒,終於!隨著一聲深呼吸,鄭姓嚴肅的對著二人說道:
“不敢有假,隻可惜除了兩位兄弟,別人根本沒拿我當回事,他們寧可累死在礦洞裏,也不願意反抗此等壓迫” 隨後男人低頭望向手裏的酒碗,陷入了沉思。
“倒是不奇怪,好死不如賴活著,大部分人不是被賣來的,就是吃不上飯自己來的,在這亂世,何提反抗。但,鄭兄可知,白天那番話,若是傳到工頭的耳中,那可是死罪啊。”
小眼睛的高個在說完這番話後,便眯眼觀察著鄭姓男子的表情,手中緩緩的端起酒碗。
“我深知如此,便拿全部身家給二位換了好酒,望小伍兄弟幫幫忙,劉基先生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