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殘魂擊落的潘寧,強忍著體內劇痛調轉起真元,緩緩落到了地上。手中仙劍一鬆,身子險些就栽到在地。
強忍著將一些血沫咽回腹中,潘寧看了看不遠處仗劍而立的羅容,隻見羅容雖然依舊的一臉剛毅神色,麵上雖帶有蒼白神色,但雙目中的精光卻無半分收斂,虎目怒視殘魂。熟知羅容脾氣的潘寧卻知道,此時羅容也已到了強弩之末,若是還能出手,羅容斷然不會如此幹站著。
“羅容,你的修為卻是倒退了,怎麼一掌就把你傷成這樣。”麵對相處兩百餘年的師兄,在麵臨死亡的時刻,潘寧已不知多年沒變化過的麵容,嘴角處竟是地微微上翹,仿佛在微笑一般。彙之潘寧脫塵的容顏,淒美之景油然浮現。
見狀,羅容就是一愣,本是緊皺的雙眉一展,整個身子明顯地一鬆,悠然笑道:
“師妹,我已是不知道多久沒見你笑過了。”
“我一直以來都不善與人嬉笑。而你,自從林月死後,我便未曾見你笑過,你看你的那些弟子,哪個見到你不是又敬又怕。”潘寧搖了搖頭說道,麵上的微笑轉瞬即逝。
“有蕭澈,林林這兩個孩子,日後定能廣大真雲,今日就算身死也無憾了。這魔魁屠痕果然不負數百年的威名,如今隻剩下一個殘破的靈魂,竟然也可以將我們三人擊傷。我羅容就是死在他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隻是他先前擊傷我所使用的掌法詭異異常,令人防不勝防,我卻是從未聽說過。”羅容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卻是將自己心中此時所惑盡數說出,完全沒有因為處於險境而產生恐慌。
“你死了,依璿怎麼辦?”潘寧並沒有順著羅容的話說下去,轉而看向羅容問道。
“掌門很慢。”羅容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停留,當即轉移了話題,看了看四周淡淡地說道。
“你知道我宗大陣的啟動地方嗎?”潘寧問道。
“那是隻有掌門才知道秘密。”羅容正色道。
“是我失言。真雲宗掌門之位一向由乾字脈的前輩擔當,我隻是覺得,師伯會不會留下些什麼。師伯當年匆忙離去,宗內的不少密處也隨之被埋沒。”潘寧歎道。
“宗內的秘密一向都是由曆代掌門口傳,他人根本無處尋得。師傅他雖然為人灑脫隨意,但在大事上斷然不會徇私。你是懷疑我師傅?”羅容嚴肅說道。
“別誤會,都是要死的人了,隨便提提往事罷了。真不知道當年師伯的性格,怎會教出你這樣死板的弟子。”看著向二人飛來的殘魂,潘寧淡然出聲說道。
殘魂靠近了羅容二人一段距離,雙手背在身後,身軀傲然挺立在虛空中,低頭看清羅容二人此時的狀態,眼中中明顯閃過一絲煩躁,仿佛很不滿羅容二人如此不濟一般,連多看兩眼都不願意,急忙轉頭尋找起幻姬。
在一株大樹之後,幻姬幾乎整個身子都斜靠在樹上,左手勉力支撐著往前走出兩步,這才讓殘魂尋見了她的身影。
為了避免殘魂故技重施,先前潘寧乘著羅容與殘魂過招之際將受傷的幻姬藏到了大樹之後,這才連忙趕回幫助羅容對敵。豈料殘魂發威之下情況急轉直下。察覺到不對的幻姬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平靜,這才勉力支撐著走了出來,右手上還緊緊地握著玉環,隻是看情形,已不能重新禦起真元對敵。
見狀,殘魂大感無聊之際,一道尖銳的神識猛地擊到殘魂身上。隻見空中的殘魂雙目一瞪,整個人竟是完全地靜止下來,就連原先身上起伏不定的氣息都達到了一個平衡點不再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