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今生無悔今生錯(7)(2 / 2)

這話聽起來真假,但是煙蘿也沒有辦法,她現在身無分文,就算要回去也不知道路。想在自己救過他一命,他不會那麼沒有良心,也就沒有起逃跑的念頭。

第四天的時候,絕殺從房中出來了,一出門就看到了蹲在他房門口的煙蘿。

“你在這裏幹什麼?”絕殺對她的態度沒有改變,依舊冷的徹底。

煙蘿盡力的拉起一個諂媚的笑:“我當然在等你咯,兄弟,我們已經在這裏住了第四天了,能不能走了啊?”

絕殺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失落:“你不喜歡這裏?”

煙蘿皺著眉頭,道:“也不是不喜歡……可是這城也不是很大,除了蓮花就是蓮花,逛遍了也沒什麼好玩的。”

絕殺沉默了下來,停頓了半晌,他說:“你跟我來。”

他徑直下樓,煙蘿還沒來得及喚他,隻好悻悻的跟了上去。當然在心裏,她自然會好好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咯。

一座青翠欲滴的山坡,野草生生不息的匍匐在地上,鋪出一片濃厚的綠茵。空氣中滿是樹葉蓮花以及青草的淡淡香味,比一切味道都要好聞舒爽。綠樹環繞之間,一座小木屋顯露了出來。

這座木屋已顯出了破敗,屋頂的茅草枯黃的耷拉在上麵,木板門早已腐朽的隻剩下一半。透過門,看見裏麵樸素的家什,也陳舊的不像話,鋪滿厚厚灰塵。連頂角處也結滿了蜘蛛網,空落落的,似乎連蜘蛛也不願意在這裏常住。

而煙蘿和絕殺此時就站在這座小木屋前。

煙蘿有些疑惑的側過頭看了看身邊的男子,她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要將她帶來這裏。

絕殺的臉上不再是冰冷,而是一片迷離的追憶之色,甚至還有幾分痛色。

這個神情一絲不落的落入煙蘿的眼中,她想在這裏一定發生過什麼讓他痛心疾首的事情,所以他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煙蘿也不願意打擾他,隻靜靜的陪他站了很久。

“這,是我的家。”終於,他說話,話語出現一絲淡淡的波動。

煙蘿也早已猜到,她沒有說話。

絕殺走近了兩步,似乎想要走進那個屋子,卻驀然停住了腳步。煙蘿看見他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揚了起來,似乎要去扶圍欄,可是卻始終沒有將手放上去,而他的手也在不停的抖動著。過了一會兒,他慢慢的將手收回來,放回了身側。

煙蘿想了想,走到他的身側,問道:“你……想進去嗎?”

絕殺渾身一顫,退後了兩步道:“不用了,走吧。”

他轉身,走向與木屋相反的方向。

煙蘿看了一眼木屋,它如同一個垂暮老人孤獨的立在那裏,似乎隨時都會倒下,隨時都會死亡。看了,真叫人心酸。

她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他們順著下坡走,兩人沉寂無言。一直走到頭,看到了一條淺淺的河。煙蘿知道這是蓮河的一個分支,河水清澈,水中卻無半點蓮花的蹤影。

煙蘿有些好奇,她看過的蓮河何中都種滿了蓮花,怎的這條河卻沒有呢?她走到河邊,看向河中,卻看見水下全是蓮花。她感到十分新奇,這裏的蓮花原來全都長在水下。她伸出手,想要去摸,但入手卻是一片冰涼的虛無,波紋從水麵上蕩漾開來,蓮花消失了。她拿出手,等了一會兒,那蓮花又重新出現在水下。

“那是幻影。”絕殺淡淡道。

“幻影?”煙蘿重複了一遍若有所思道,“哈,這裏還真是奇特呢,連幻影都是那麼漂亮。”

“這條河不是普通的河,其他的河都被稱為蓮河,但它卻還有一個別名,蓮影河。這條河據說是受過蓮花仙子的祝福,所以河中一年四季都充滿了蓮花的影子。人們崇敬仙子,便將這條河奉為仙河,從不做浣衣生活之用。”絕殺看著這條河,眼中的神色再次陷入了迷惘。

煙蘿在河邊一塊大石頭上坐下,點點頭道:“蓮影河,很好聽呢。隻是沒有開蓮花,還是有些可惜啊。”

“一定要開蓮花嗎?難道從來都沒有覺得,在河中有蓮花是一種累贅嗎?”絕殺突然這樣問道,卻不知他是在問煙蘿,還是在問他自己。

累贅?煙蘿咀嚼著這兩個字,又抬起頭看著絕殺不同於往常的神色。她的心中泛起一種說不清的感覺,很憂傷,又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