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此刻,換做是安千晨在手術室內施救,而她腹中也有了寶寶的話,自己一定會不顧所有,先要求保住安千晨的性命!孩子以後還可以再有,但安千晨就隻有一個!由此可以推斷出,淩流月一定非常抵觸這段婚姻。
想到裏麵危在旦夕的妹妹,尉遲涼快速放開淩流月,直接衝了進去。
而淩流月和淩歆瑜卻在護士推著保溫箱以後,都隨著保溫箱裏的孩子而去了,並不關心手術室裏的人。
“流月,你看,孩子笑了,笑了!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呢!”淩歆瑜滿心歡喜地說著,眉開眼笑地望著保溫箱裏的嬰兒。
淩流月看著這樣小的孩子,心裏也忽然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原先對孩子並沒有什麼感覺,如今真的看到自己的骨肉出世了,竟是如此欣慰,不由得揚起唇角點了點頭,“唔,真的很像呢。”
姬禦北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中冷笑,這就是所謂的淩氏家庭,一個比一個要冷血。而尉遲暖的悲劇,不過是因為錯跟一個男人上一床了而已!至於大媽,她向來都很看重子孫,而輕視兒媳,姬禦北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子。
他摸了摸鼻子,自己心底不痛快,當然也不會讓尉遲涼痛快的。於是,抬步走了進去,慢慢靠近正在病床前傷心地跟尉遲暖說話的尉遲涼,揶揄地說道:“人都要死了,還說這些廢話做什麼?”
尉遲涼心中惱怒,卻沒有回過頭去,而是緊緊地盯著尉遲暖,“暖暖,你說,到底事情是怎麼樣的?他們淩家人有沒有欺負你?”
尉遲暖意識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消逝,那囂張氣盛的大小姐脾氣也在漸漸退去。她無奈地笑了笑,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孩子能夠平安成長,千萬不要飽受什麼痛苦。既然已經沒有了母親,那就不要再失去父親和其他親人的疼愛了。她眼角劃出一行淚水,虛弱地說道:“大哥,沒有,是我不小心摔下來的。你不要再多問了,務必要好好照顧我的孩子……”
她悔不當初,但凡自己能夠恭順謙遜些,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所有的後悔都已經晚了,就算想再重新在世上走一遭,老天爺也不肯給她這個機會了。
“為什麼?你怎麼……暖暖!”尉遲涼還待再問,尉遲暖已經緩緩閉上眼睛,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三天後,尉遲暖和夏侯嫣的葬禮就這樣低調地處理了,尉遲涼獨自一人站在兩個墓碑前,心中一陣落寞。
他得到了鼎盛國際,卻已經變成了孤家寡人。心愛的妹妹已經死了,最愛的小晨更是出國躲避著所有人,而愛著自己的夏侯嫣也死了,曾經瘋狂執念地愛著自己的權若水也已經離去。
那他身邊還剩下一些什麼?徒留下大把的金錢和大片的勢力,但心卻已經被掏空了。
姬禦北身上穿著大紅西裝,還戴著一頂很喜慶的帽子,就這樣出現在尉遲涼麵前,狀似很關心地說道:“大舅哥,節哀順變吧,別太傷心了。”
“謝……”尉遲涼下意識地表示謝意,卻在看到姬禦北那一抹大紅色的衣服時,麵色瞬間鐵青,卻又很是無奈。他不禁苦笑,“三少,難道因為小晨的事情,你要一輩子都跟我作對麼?現在我什麼都沒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什麼時候告訴我關於安千晨的行蹤,我就跟你徹底了結恩怨。”姬禦北揶揄地揚起唇角,冷冽地說道。
尉遲涼微微蹙眉,正色地說:“我不知道小晨現在究竟在哪裏,而且她當初為什麼要離開,你心知肚明。現在你公然要去找她,隻會讓她很生氣的。我建議你還是先冷靜下來,把你身邊所有不利於小晨的麻煩都解決好以後,再耐心地去找小晨吧。”
“爺跟她之間隻是個誤會……Shit!爺為什麼要跟你解釋?你說的話爺心中都明白,用不著你跟我來多嘴多舌!”姬禦北冷哼一聲,抬起手打了個響指,讓慕容楓把那一大束紅色的花捧了過來放在墓碑前,妖嬈淺笑,“大舅哥,這是送給你兩位去世的親人最好的禮物,不用感謝爺,爺不接受你任何謝意。”
說完,姬禦北轉身就走,口裏還吹著輕快地口哨,把尉遲涼氣得差點要吐血。
車上,剛剛放下電話的雷揚尷尬地看向姬禦北,恭謹地說道:“三少,季秋生剛才打來電話說,姬思雅出車禍後就進了手術室,到現在一直在加護病房裏,情況不容樂觀,隨時有死亡的可能。”
姬禦北微微一愣,隨即淡淡地說道:“隨時注意她那邊的情況,爺雖然不忍心真的殺死她,但她自己遭到報應跟爺可沒有關係。”
“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