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藍薇煙上了出租車以後,安千晨臉上的淚水又瞬間滑落。
姬禦北將她擁入懷中,溫聲勸道:“晨晨,別哭了,從吃飯到現在,你都已經哭了那麼久,眼睛會容易出問題的。”
“人家心裏難過嘛!平生最受不得的就是生離死別了,這也是第一次跟我那麼好的朋友告別,能不哭個痛快嗎?”安千晨嗚咽地說道,她脆弱的小心肝嚴重受到了打擊,窩在姬三少的懷裏,不戳定地問道:“禦北,你會不會有一天也像薇煙那樣離開我?”
姬禦北微微一愣,他能夠感受到安千晨的心都在顫抖,很希望自己能夠給她一個足夠堅實的回答,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嗯,這個嘛……”姬禦北故作沉吟的思考了起來。
安千晨錯愕地仰起頭看向他,怎麼回答這樣一個問題還要思考半天?越等越是緊張,她忍不住擔憂地問道:“為什麼要想這麼久?難道你也打算以後會離開我?”
姬禦北深深地望著她惶恐無助的雙眸,輕輕地為她擦去臉上的點點淚痕,堅定地說道:“爺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你拴在褲腰帶上,這樣爺去哪裏都能夠帶上你!”
“……”安千晨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隨即她破涕而笑,沒好氣地嗔了她一眼,心底的失落卻稍稍減了幾分。
這時候的鼎盛國際一團糟,尉遲涼也忙得不可開交。
就因為上次的事情,安千晨心裏對尉遲涼的最後一絲留戀都沒了。她下意識地回避跟尉遲家有關的任何事情,也十分抗拒再去那裏。
上次在夏侯家私宅裏聽說暖姐回來了,但是安千晨沒有心思去被尉遲暖奚落,如今的她生活在姬家裏,還算是蠻幸福的。
姬禦北對安千晨保護得很好,也並沒有讓他得知外麵那些跟鼎盛國際有關的報道全是因為她被綁架一事造成的。因此,外麵正風風雨雨地各種醜聞與報道滿天飛時,安千晨被嗬護在姬禦北的懷裏,日子過得還算溫馨。
最慘的莫過於鼎盛國際了,不管高層部門的董事與總經理們怎樣開會商議反感,股價已經連續幾天跌停了。
尉遲涼每天就坐在辦公室裏,連胡子都有幾天沒刮了。不管暫住在尉遲家的夏侯嫣怎麼給他打電話,他都沒有回去,直接坐鎮鼎盛國際,不希望爸爸的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
而夏侯嫣也怕一在鼎盛國際出現就又被記者們圍攻,再加上她父親可能會把自己給叫回家去,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守在尉遲家,跟尉遲暖時不時地鬥嘴。
權若水也幾天幾夜沒合眼了,她天天都在跟各大股東和銀行之間當說客,請求他們幫陷入困境之中的鼎盛國際躲過資金這一難關。可流動資產如果無法補充的話,其他正在進行的項目也將暫時停止,屆時鼎盛國際旗下所有生意就會全部麵臨倒閉的危險。
坐在辦公桌前,權若水已經第三次撥打T市最有權威的銀行邱行長電話了,之前兩次都被推脫是沒有時間,這次總算是能夠聯係上了。
邱行長一向都是個比較注重中庸之道的人,他前幾天之所以不接電話,也是怕直接拒絕後就得罪了鼎盛國際。萬一這次鼎盛國際挺了過來,那自己這個行長的位置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會被鼎盛國際記上一檔的。
暗中觀察了幾天以後,邱行長決定聽一聽權若水的說辭,如果她能夠把自己說服的話,或許可以伸手拉鼎盛國際一把。屆時,他就是鼎盛國際的恩人,有了鼎盛做後盾,不管以後在哪裏都會順風順水的。
“……邱行長,剛才我說的那些,您能夠理解吧。”權若水說完以後,溫聲問道。
她在感情的問題上比較迷亂,但對待公事絕對是精明能幹的女中豪傑。身為公關部經理,她有一流的好口才,甚至還能夠察言觀色,隨時能夠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中窺探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這種心理學隻適用於公事。
至於感情事,權若水已經越來越彌足深陷,快要跳脫不出來了。
邱行長沉吟片刻,她說的話全部在理,也正是自己之前思考到的問題。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客套地說道:“我雖然是整個銀行的行長,但這麼大的事情,也需要各部門好好商討一下的。”
“當然了,這樣吧,邱行長,今天晚上七點,我在一品居親自宴請諸位,好好地與你們交流一下。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鼎盛國際隻是暫時資金透支,總會挺過去的,請邱行長放心。若是日後能夠扭轉局麵,不但邱行長成為我們的大恩人,我們還貸的利息也可以上調幾個百分點來還,功勞可都是邱行長您的。”權若水把自己的存在感壓得很低,處處給邱行長戴高帽子,就知道他肯定會欣然接受的。
果然,邱行長滿意地揚起唇角,“權經理真是會講話,我原本還猶疑不決,現在已經躍躍欲試了。好,今天晚上,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