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爺早就去世八年了,姬先生,你還年輕,不用充大輩。”小張訝異地挑眉,隨即不卑不亢地說道。
“噗……咳咳咳!”安千晨惡寒地噴笑出聲,她已經習慣姬禦北用“爺”這個稱呼了,今天是頭一次聽到別人給他做出這樣的解釋來,簡直要笑噴了。
見安千晨一直都聳著肩膀,姬禦北蹙眉冷哼,“笑什麼笑!”他將安千晨護在身後,冷冷地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有屁快放!”
“敢情姬三少喜歡聽人放屁,但我是來請你驗收罰款單的。”小張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開始寫著罰款。
“噗……額……”安千晨差點又要噴笑出聲。她莫名覺得這位張警官跟自己的司機小餘很像,說話做事都一根筋,不懂得變通。
姬禦北的臉色一黑,他微抿著薄唇,隻想把這個該死的交警直接踢出門去。
小張把罰款單一撕,走上前對姬禦北說道:“姬先生,你好,你昨天夜裏在大霧裏超速駕駛,很容易出危險的。這是罰款單,另外一張是我提取的監控錄像。昨晚霧大,但並沒有影響監控附近的拍攝。希望你以後能夠遵照交通規則行駛,不要再這樣莽撞。”
“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滾蛋!”姬禦北沉聲怒道。他將那罰款單直接撕碎,狠狠地向小張摔過去。
一張破罰款單有什麼了不起的?充其量也就是一二百塊錢的事。但是他姬三少從來沒有被交警指著鼻子說什麼,氣得渾身都發抖了。
小張見狀,也不氣惱,“撕了也沒用,我手裏有存根。這裏再給你開一張,直接交給你就是想讓你清楚的明白一下自己所犯的錯誤,其次是要按照國家相關規定繳納罰款。”
說著,他又快速地開了一張罰款單,這次自覺了一些,直接交給了安千晨。
安千晨幾乎忍不住要稱讚張警官的辦事能力了,這一番話說得太正點了!她抬眸望了望姬禦北,見他額頭上早已青筋暴起,連忙向管家遞了個眼色。
管家會意,立即按照罰款單上的罰款數額繳納給小張,淡淡地說道:“張警官,這下你滿意了嗎?小夥子年輕氣盛是好,但也要分清楚是在什麼地方。”
小張也明白管家的意思,他咧嘴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含笑說道:“不管姬先生是一個多麼厲害的人,再大的人物也越不過一個法律去,希望每個公民都能夠自覺遵守。再見。”
說完,轉身戴上頭盔,直接開著摩托向山下行去。
姬禦北重重地冷哼一聲,奪過安千晨手裏的罰款單,見交警的落款上寫著張警官的名字,掏出手機就要給慕容楓打電話,讓他去教訓那個小子,先揍那廝個生活不能自理再說。
“哎哎哎,你這是要幹嘛?”安千晨察覺到他的意圖,連忙從他手裏把罰款單給搶了過來向裏麵走去,低聲輕斥道,“人家張警官說得對,也合該應該給你開罰款單。管家都已經把錢交了,你還得瑟什麼?難道你自己不知道昨晚那樣開車多危險?一萬裏麵還有個‘一’呢,不小心些怎麼行?不許你去找人家警官的麻煩,否則我跟你沒完!”
姬禦北沉聲冷哼,“婦人之仁!”
“你管我什麼仁不仁的,我反正說出來的話就作數,你隻記住就好了。”安千晨也不理會他那一套。
姬禦北剛要把手機掛斷,忽然聽到從手機裏傳來一陣爆笑聲。他低下頭一看,手機剛才不小心按了撥通鍵,實際上早撥過去了。
把電話放到耳邊,聽著慕容楓和白江忍不住的笑意,他森冷地揚起唇角,“慕容楓,白江,最近印尼那邊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你們即刻飛過去吧,等我需要你們時再滾回來!”
“……”白江和慕容楓嘴角一抽,果斷地風中淩亂了。
青陽山下,一個身穿黑色休閑服的男人從一輛蘭博基尼裏走了出來,隔著墨鏡仰頭看向半山腰。
端木珩輕歎一聲,明天一早他就要走了,卻再也不能看見心愛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活到現在究竟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