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跟秋嬸一起去忙活吧。”安千晨一回到尉遲家,就像是魚兒回到水裏,整個人都跟著歡快起來,在廚房裏跟秋嬸忙裏忙外的,時不時地笑出聲來。
而她完全忽略掉了還在客廳中的兩個男人,又開始綿裏藏針地進行各種對話了。
姬禦北招牌式的坐沙發動作就是那樣不修邊幅的,雙手隨意搭在沙發邊上,歪著腦袋睨向對麵正襟危坐的尉遲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舅哥把晨晨調教得很好,深得我的喜愛。”
尉遲涼和善地笑了笑,不以為然地回應:“尉遲家雖非書香門第,但好歹也是白道上的大族世家,基本涵養就夠了。”
“……”姬禦北嘴角一抽,合著這意思是說他們以黑起家就沒有什麼涵養,連白道世家上最基本的人都比不上?他不怒反笑,點了點頭說道,“這話說的倒是不假。但是有時候在待人接物上,還是我們這些世家說話更有力道些。比如想娶誰家的女子,一句話的事。任憑你白道上多有權有勢,也隻能點頭答應下來。”
尉遲涼微抿著雙唇,拿起茶壺為姬禦北倒了杯茶,幽幽地低語:“姬三少說得極對,‘寧親君子而遠小人’這句話也是從古至今傳揚下來的美德,怕的就是亂搶亂奪的小人。”
“你說的是什麼東西,爺可懶得聽那一套。沒出息就說沒出息,還找那麼多借口幹什麼?”
好家夥,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可謂是口水彌漫,客廳裏的氣氛越來越僵硬。不過兩個人最主要的話題還是圍繞著安千晨轉,誰也不肯說破,但都不會輕易妥協。
安千晨偶爾出來時,卻是看見他們在品茶論道,有說有笑的模樣。這可把安千晨著實給雷了一把,她哥哥會這樣淡然地坐在沙發上品茶她會相信,可姬禦北居然也能耐著性子品茶,那可真的是太雷人了。
姬禦北曖昧地看向安千晨,朝她飛了一個吻,滿含深情地說:“晨晨,你別累著,要是忙累了就過來歇一會兒。”
“額……我還不累,馬上就好了。你們還是接著聊吧,可以忽略我。”安千晨尷尬地笑了笑,轉過身去就變了臉色。
開玩笑!安千晨惡寒地想到,她一過去後姬禦北就又動手動腳的,在哥哥麵前多別扭啊!安千晨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們依舊是談笑風生的坐在那裏,放心地關上了廚房的門。
午飯時,飯桌上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許多都是安千晨愛吃的。
安千晨吃得很香甜,也顧不上招呼姬禦北,隻顧著自己吃。那家夥肯定不會委屈自己,她又何必矯情地招呼他呢?
尉遲涼看著安千晨這樣吃飯,唇角不由自主地上彎。見姬禦北被忽略後麵露不悅,他淡然地說:“小晨還小,三少多擔待才是。”
姬禦北鄙夷地瞥了尉遲涼一眼,直截了當的來了一句:“不小了,該大的地方都大了。我的手摸上去剛剛好!”說著的時候,兩隻色一迷迷地眼睛還若有似無地望著安千晨,確實是剛好用他的手盈盈一握嘛……
“噗……咳咳咳!”安千晨剛剛吃下去的飯就狂噴了出來,嗆得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尉遲涼剛站起身來想要走到她背後,姬禦北早就近水樓台的輕拍著安千晨的後背,溫柔地說道:“你看你,怎麼吃飯都不好好吃呢?嗆著了沒有?看得我都心疼了。”
“小晨,你沒事吧?”尉遲涼尷尬地又坐了回去,他忽然意識到:此時此刻,他似乎真的不如姬禦北更適合站在她的身邊。
安千晨臉色紅脹,氣得她一把推開姬禦北,摔了碗筷嗷嗷叫喚:“誰讓你胡亂說的?”如此色一情的話語可把她心肝脾肺腎都氣炸了,站起身來就上樓了。
尉遲涼聽了這話,也很不是滋味。原本屬於他的人,如今已經變成別人的了。而安千晨心裏喜歡的人明明是自己,他卻親手把他推入了姬禦北的懷抱……
姬禦北可不是反應遲鈍有遵從教化的人,安千晨越是這樣,他就越要追上去。剛走了幾步,他故意對尉遲涼說了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看來小晨晨是想讓我再去量一量尺寸,是不是真那麼剛剛好。”
剛剛跑到樓梯半截腰的安千晨一聽,氣得整個臉都黑了!
該死的禽獸姬禦北,你太過分了!安千晨狠狠地瞪了姬禦北一眼,加快腳步上樓。
一回到房間裏,她就直接把門反鎖住了。
安千晨心裏打算的很好,她心裏就想著,幹脆今晚就住在尉遲家了。
於是,不管姬禦北怎麼敲門,她都不理不睬的。她甚至得意地想:哼,讓你氣我!今晚我終於不用再麵對你這個惡魔男人了!
“晨晨,開門吧,讓我先進來再說。”姬禦北斜倚在門口,高大修長的身子把重力全部都靠在了門上。他雙手環胸,好聲好氣地繼續說道,“晨晨,剛才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你還真生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