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了日久,翻山越嶺經雪踏夜,從未停頓,經過了數日,終於於這一夜的星夜中穿越了大荒來到了——禹州
禹州,人族西南內陸三千州之一,等列星級,與大荒那種連名都排不上的凡級域不同,禹州地大物博,星魂階的修士已不在鮮有,甚至是說是滿地都是也不為過,至於武者階的凡人更是巨多,劉宇隨著劉亦峰一路走來,可謂是看盡了繁華馬龍,與大荒域相比真一個天地之分。
但劉亦峰顯然沒有逗留的意思,劉宇也就隻能是看看作罷!
倒不是他要真的想要下車去做點什麼,隻是任誰看著無數新奇玩意而不能碰都會有些許的不甘就是。
繁華看盡怎任荒涼,事實上星隕大陸上不論是哪裏的繁華都不會是永遠持續的。
劉宇剛剛路過了那城池繁華景象,此刻就驚見了滿目的瘡痍殺戮。
此處已至戰場邊緣,似是昨日戰爭的痕跡一般,陳屍白骨俱目可見,一灘灘的染血泥坑中四處倒擱著一具具隨手斷足的人屍,或者說也會是一具具有著飛蠅旋繞的獸屍。
劉亦峰駕車向前卻也是沒有絲毫的停頓的打算,顯然早已見慣了這滿目的瘡痍陳屍地,慣然的麵容不見絲毫情緒。
卻是此刻的劉宇雖然沉默但也是渾身上下起伏著,久久不能平息,顯然也是觸動頗深。
下意識的將這看似繁華卻有慘烈的禹州與大荒相比,劉宇才赫然發覺那一項隻有凡級域才有的安逸是多麼的難得,雖也戰亂可哪怕是再多的凡獸也隻能淪為人類的獵物。
而這禹州之土,在人類強大的同時星獸亦是不弱,甚至連那機緣巧合之下開啟了靈智的星獸也不在少數,人類想要如同凡級域那般的l壓製確是難以辦到!
這從這片眼皆血的戰場之中就可以看出,人類的傷亡雖然比之星獸較小,但也沒有占到便宜,幾乎是二比一的比例,星獸二人類一。
坐在馬車中,看著車外的屍陳到處的戰場,劉宇不由的脖子一涼,——他竟有了種兔死狐悲的悲嗆。好在看見前方駕車的劉亦峰沒有露出絲毫的驚慌,劉宇也大概判斷出了這場戰爭的規模大小。
不再擔心這時會不會突然出現一群星獸將自己撕裂,而是暗暗的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讓人類變的強大起來。
前方的劉亦峰自然無從得知,劉宇這一路走來心境已經變了又變,更是暗自立下了使星隕大陸的人類強大的誌向。
他隻是做出一副漠然的姿態給劉宇看,在暗中卻是暗暗的注意著劉宇,好在劉宇雖然有些驚心這裏的戰爭慘烈卻沒有露出絲毫的不堪之色。
使的劉亦峰不由得暗自讚了聲“好一個,沙場不顫的小子!”
其實劉宇哪裏是不怕呀!隻是他兩世為人知道害怕這種東西最為無用,對付害怕的最好手段就是使自己變得強大,讓自己害怕的東西對自己再也構不成威脅。
逐漸前進,劉亦峰駕車穿過了數個戰爭發生的時間或久或近的新舊戰場,卻是一個活人都沒有遇到,倒是零零散散的幾隻受傷的星獸撞在了劉亦峰的手中,被其三三兩兩的收拾了個幹幹淨。
這其中甚至有一頭星獸六級的星獸,在劉亦峰的手下竟也是沒有撐過一招。
…………
思銘遠今年二十二歲,星魂二重天的修為,在同輩中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天才之輩,但也非是什麼無用廢材,雖說不上有著什麼大好前程,但也是年紀輕輕的大好青年,有著大好的年華可活。
少年人自有少年誌,思銘遠的誌向很簡單,就是在這禹州軍中好好的打拚殺敵,積累足夠的軍功做一個帶兵的將軍,順便如有可能的話,他還想晉級星河境去更大的地方看看。
但現在,倒在堆砌著屍體的血泊中,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傷口處流淌出維持他性命循環的鮮血,積聚在他的體外越來越多越來越多,而他卻隻能一動不動的躺著,躺在自己的鮮血染紅的泥泊中,直至某一刻生命的徹底因血液的流盡而斷絕。
這一刻他想到了許多,因身體的虛弱,那記憶深處的一幕幕,人與事似乎如同昨日般模糊的尤在眼前,淚水直流而下,在他失去意識之前他似乎聽到了一聲“還好……”
“還好被你發現了,血液尚未流幹,帶回去細心調養幾月,不說是修為完全恢複,性命無憂還是可以保證的”一側,劉亦峰頗為斂熟的檢查著思銘遠的傷勢對著劉宇道
“帶他上馬車,我們繼續趕路”劉亦峰頭也不回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