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釋？”她有些生氣地噘起嘴巴，“解釋有用的話，我還來找你談這些幹嗎？”
他玩味地看著她，決定直話直說：“其實，你一開始就並不拒絕這樣的誤會。”
“隻是我很貪心，我現在不僅僅隻要誤會，我還要真實。”她頓了頓，輕輕捋了捋自己的耳發，“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這句俗話，夏總你應該知道吧？”她不等他回答，向他眨眨眼，笑著，“還有就是，不可否認，你對我來說吸引力太大了，讓我沒辦法不變得這麼貪得無厭。”
“那，還是我的錯？”夏思澤輕輕笑笑，然後很認真地歎口氣，“你真的想這樣？”
他的話出口，並沒有影響到她什麼，馮菲菲隻是以一種早就預料到的表情，莞爾一笑，她說：“我真的怕我喜歡上你，而且，對於羅知夏我不介意，哪個男人心中沒有幾個女人？我想成為其中之一，並不是唯一，但即使是其中之一，我也要一個位置。”
夏思澤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她很認真地看著他，用一種近乎委屈的聲音說：“你知道，這個世界很不公平，很多情況下女生就是要吃虧，因為你們男人天生可以不負責、不拒絕、不承認，你們可以叫風流倜儻，花花公子，這些都是褒義的詞彙。而同樣對於我們，就會變得相當難堪，我們跟你們更耗不起，你們四十還是一枝花，而到我們……”說著，她輕輕晃動了下手中的茶杯，“就隻是這杯裏剩下的茶渣。”
他修長的手指溫柔地合十在一起：“好吧，我當著你也並不說瞎話，我相信你可以看得出來，你知道的，我喜歡的是羅知夏。”
“可是，你在追我之前，哦不，是你在讓大家誤以為你在追我之前，並沒有告訴過我，還有，你們注定不可以在一起。”馮菲菲與他對視了那麼幾十秒後又低下頭，雙手下意識緊緊握在一起，“或者這樣說，你事先就隱瞞了我，你說你喜歡我，但是你留我在身邊卻隻是因為羅知夏。”
夏思澤點點頭，他站起來，繞著自己的辦公室走了一小圈，他再度回來的時候，好像終於做出了什麼決定，馮菲菲也站起來，她不敢看他，她隻是屏住呼吸等待。
“也許，你說得沒錯，我還真的應該喜歡你，你真的是一個知情識趣的女人。”他有些挑逗性地用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認真端詳著她的麵龐，“我和羅知夏走不到一起，並不是因為她的健康，而是她太介意我們的相遇太不美好，如果你能等到她離開，再跟我開始，那麼這個開始，其實，也是挺不美好的，你難道一點兒都不介意嗎？”
“我不介意。”她脫口而出，話說得也許太快，所以她連忙補充道，“這個事實並不影響我喜歡你！而且，羅知夏其實也並不是那麼沒有希望，她也有希望康複起來的，一定不會複發的。”
“你果然是個聰明的女人，不過太聰明有時候也不會太好，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夏思澤站起來，把背影重新留給了她。
三
日子雖然過得不緊不慢，但是時間卻好像悄悄地加快了速度，一眨眼，他們這樣曖昧的關係已經逐步維持了近半年，羅知夏從來不知道，原來劉小誠吉他已經彈得這麼好了，這樣的行雲流水，她可以坐在他旁邊靜靜地，一首一首地聽，聽他彈累了就吹口哨，吹累了，就又彈吉他，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輕，可是，她卻似乎有這樣的感覺，即使他的聲音再低，她也是能夠聽得到的。
她早早收拾好，準備要趕去跟劉小誠見麵，雖然，他不需要自己再教他學習吉他，但是，鄰近高考的他還是需要她的督促。不是她一定要督促而是劉小誠總是那麼厚臉皮地跟她說：“知夏，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就總覺得自己看不進去書。”
羅知夏的回答也總是這麼千篇一律：“看不進去就看不進去吧，反正，要參加高考的不是我，想要跟我上一個大學的人又不是我。”
他歎了口氣，甩給她一個哀怨的眼神，然後才可憐兮兮地說：“那麼好吧，考不好就考不好吧，就算不在同一個大學，我還是可以天天逃課來看你，大學逃課不是很容易嗎？”
“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考上大學？”她故作失望地白他一眼。
劉小誠好像早已深思熟慮了一般，做了各種各樣的計劃，他說：“考不上也沒有關係，大不了我就在你們學校門口開家小吃店，賣牛肉麵。”除了賣牛肉麵，他有時候也會說擺地攤或者做她們學校的保安，以及販賣黃色光碟這樣的工種。
“你就這麼點兒出息？”聽到他那些完全沒有誌向的打算，羅知夏就總是喜歡用手指用力戳他的額頭。劉小誠也總是覥著臉跟她說：“不過，你如果經常陪著我，我就能夠看進去書，考個好大學的話，我想我的誌向是可以比現在高遠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