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愛羅的車上,鏡夜好像睡著了,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些頭昏的感覺。車停了,愛羅抱著他進了酒店,但是卻不是回到以前頂樓的套房,好像是往下,很深很深,漆黑的空間。
鏡夜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好像做了一個沉長的夢。他夢到自己被關在一個漆黑的籠子,籠子裏除了他,什麼也沒有。鏡夜腦子有些混沌,悠悠的睜開眼睛,意識慢慢回籠。
“好黑。”撐起身體,鏡夜暗想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嗎,為什麼沒有開燈,他應該是跟著愛羅回酒店了,愛羅呢。
“這是哪兒……”
揉著還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鏡夜摸索著往床邊爬動。
但隨著鏡夜的動作,“哐當”響動的鐵鏈聲讓鏡夜驚慌,鏡夜停下來,黑暗裏,雙手有些發抖的摸向自己明顯顯得沉重的右腳腳踝,冰冷的觸感,讓鏡夜清醒的知道他的腳上被鎖鏈鎖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鏡夜完全搞不懂,他明明是跟愛羅回來HE市了,但這是什麼地方,愛我羅酒店嗎?不,他不信,愛羅一直都表現的好好的,情緒也很正常,他不會這樣做的。拉扯著腳上兩指寬厚冰冷沉重的鐵鏈,鏡夜忍不住失措的叫喊,“愛羅,你在哪,出來,你出來!”
“愛羅,你出來啊……”
黑暗的空間,什麼都看不見,恐懼沉重的壓迫著鏡夜敏感的神經。
“這是哪,有沒有人……愛羅……”
爬起身,走下床,鏡夜在黑暗裏朝著前邊跑過去,可他還什麼都沒有碰到,腳上的鎖鏈已經牢牢的製止了他的動作。鏡夜前後左右,在腳下的鎖鏈允許的範圍內摸索過很多次,除了身下的床,他連牆壁也沒有摸到,更別提門口或者燈光的開關了。
這裏隻有他自己。
鏡夜環抱雙膝靠著床邊坐在地上,不安的縮緊身體。他確定他被關住了,他得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
愛我羅酒店,頂樓。
“獄,有什麼事快說,我很忙。”坐在套房專屬的吧台邊,愛羅邊倒酒邊說。
“你心情不是很好。”旁邊高大的男人,沒有喝酒,斜斜靠著吧台,反問,“怎麼,因為鏡夜?”
“我和他的事,你少管。”見男人提到鏡夜,愛羅微微皺眉,帶著不悅的警告。
“我倒是不想管,你多少該猜到我來你這的原因了吧。”覺羅獄聳聳肩,又道,“三件事,是我這次回國的原因。”
愛羅不置理會,品著手裏的血色液體。
覺羅獄也不急,自顧自的說下去,“第一件,是你的病情!第二件,你身邊這個叫葉鏡夜的孩子!至於第三件嘛,你也懂的,家族老頭子們早就催促過你的,回去接管家族,然後訂婚……”
說著覺羅獄停了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放到愛羅麵前,“這是你未來的妻子人選,聽我家老頭說是選中的其他幾大家族跟你年紀相近的千金。”敲了敲吧台桌麵,覺羅獄看著愛羅,接著問道,“所以,你怎麼看?”
“你說我怎麼看。”愛羅拿起信封,直接在旁邊的歐式燭燈上點燃,燒成灰燼。
“好吧,如我所想。但老頭子們那邊,你沒那麼容易逃脫,交代總得給的。”
“那幫老東西,想跟控製那人一樣來控製我,他們做夢。”愛羅冷哼,“我的事還輪不到他們插手。接管家族的事,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回去,至於想利用我打聯姻的主意,你告訴他們還想多活幾年,就收起這份心思。”
“就知道以你的脾氣是這樣子,我跟老頭子說了,他們還不信,非讓我過來。不過,算了,這也算是個交代,至少現在他們還不敢逼你太緊。”覺羅獄端起麵前透明液體的酒杯,朝愛羅晃了晃,微笑著做了個幹杯的姿勢,愛羅了然的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下。
“你不跟我說說你的病情與那孩子的關係?”覺羅獄品著手裏的烈酒,問。
“沒什麼好說的,以你的能力,該知道了的應該都知道了,還用得著多此一舉。獄,你別是想幫他們當說客?”愛羅眯了眯眼。
“別著急,我隻是被逼無奈,來傳達老頭子們的話,具體怎麼做,你自己決定。我的條件很簡單,隻有一點,如果你的病情自己還無法控製,再次病發的話,我和道他們就會采取非常措施,包括那個叫葉鏡夜的孩子在內,你懂我什麼意思。”
“你這是威脅我?”愛羅暗沉的血瞳瞟過來,看著覺羅獄,眉頭微挑。
“怎麼會,我這是關心你!沒辦法,誰叫我們是兄弟,而且,你還是我們愛羅家的唯一繼承人,我不允許你有任何閃失,焰、道、烈他們也不會允許,我隻是提個醒。”
“多餘的操心。”愛羅不在意的挑眉。
“是是是,那你就少做些盡讓我們這幾個哥哥擔心的事,小刹。”覺羅獄笑著調笑愛羅,而聽見這聲‘小刹’,愛羅眼神突然變得陰沉,嗜血的亮光一閃而過。
“以後別再讓我聽見這個稱呼。”
“好,不叫。”覺羅獄攤攤手,表麵上表示妥協,不過,嘴裏卻是喃喃的低語,“明明小時候一直都是這麼叫的,誒,長大了還真是不可愛啊。”
愛羅端著酒杯站起身,走到大大的落地窗邊,似乎聽見覺羅的低喃,回過頭問道,“獄,你剛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
覺羅搖搖頭,睜眼說瞎話,淡定從容的否認。跟著愛羅一起走過去,覺羅突然正色的問道,“你打算把那孩子一直囚禁起來?鎖在地下那個黑不見底的屋子裏一輩子?”
愛羅當然知道覺羅說的是誰,他並沒有接話,隻是一張俊美的臉陰冷,且毫無表情。
“那孩子,我來這裏的第一天就見著了,很不錯,是個溫柔而且很善良的好孩子,難怪道一回美國就到處嚷嚷著你獵到了好東西。誒,遇上你真不知道是他的不幸還是你的不幸!總之,你的私事我不會幹涉,隻要別讓他影響到你的病情加重,我不會采取任何行動,反之,你懂的。好了,該說的都說了,過兩天我先回一趟美國,跟老頭子有個交代,處理完那邊的事,我再過來,之後,在確保你的病情完全康複之前,我會一直呆在這裏,英國、日本那邊我晚點發份傳真過去,其他的你看著辦,我先走了,這邊還有點事要去調查。”